进来的人跪倒在地上沉声道:“派去传令的人回来禀告,护卫京畿的兵马有半数不肯听从调遣!”南康郡王咬牙道:“他们不想活了?!”
那人冲疑了一下,还是道:“他们说…他们已经收到殿前司都指挥使,步军司都指挥使、马军司都指挥使的军令,不得听令!如果王爷想要调动兵马,请出示陛下诏令和虎符,以及夺了三位指挥使职位的诏书。”
“混帐!”南康郡王大怒,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些武将会在这个时候发难。最重要的是,殿前司都指挥使冯铮就在他手里,谁发的军令?!南康郡王狠狠地喘息了几口气,方才咬牙道:“传信给那几个家主,告诉他们所有条件本王都答应了!另外,立刻将姓朱的那老家伙给本王带进宫来!”
“是,王爷。”那人连忙应声,匆匆而去了。
等到书房里只剩下他一人,南康郡王呆滞了半晌终於忍不住将身边的一个花瓶砸了个粉碎,“阿忽鲁!这个只会说大话的蠢货!”飞快地转身出门,朝着永嘉帝寝宫地方向而去。
一整晚,皇宫里的灯火都亮着。南康郡王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跑去传信的人带回来的消息并不太好。几个世家虽然有人同意了他的条件,但是却有两个世家根本没有理会,连家主的人都没有见到。只是区区两家,原本应该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南康郡王心中就是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城中的禁军再一次上演了三年前自相残杀的混战。只是这一次与神佑公主敌对人变了,有一瞬间南康郡王甚至忍不住会相信安信郡王。多么相似地场景啊?怎么能不让人心惊。
永嘉帝身体本就不好,深夜被人拽起来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看着南康郡王气急败坏的模样,永嘉帝心情确实颇好,“看来,你也斗不过朕的卿儿啊。”南康郡王咬牙道:“闭嘴!”永嘉帝轻哼一声,淡淡摇头道:“你都在封地龟缩了这么多年了,又何必非要来趟这趟浑水呢?就这样…还想要夺位,你自己不觉得好笑么?”
南康郡王咬牙道:“有什么好笑的?”
永嘉帝笑道:“你真的以为貊族人是想要跟你合作?你真的以为那些世家会奉你为主?你一旦登基,貊族人就等於手中握着一个你篡位的把柄,到时候你还不是任他们予取予求?至於那些世家…他们只是想要一个更好用的傀儡而已,是谁都没有关系。只是比起别人,你自己跳出来的更好控制。你以为这些年他们只找过你么?你不如问问博宁,那些人是找他的多还是找你的多。比起安信郡王,你更不如。他至少还有权力,甚至能控制一部分兵马。你什么都没有,就凭着你那几千亲兵和不过几万暗地里养的兵马,就敢往平京皇城里闯?”
南康郡王的神色有些扭曲了一起,怒瞪着永嘉帝道:“就算我要是,也要拖着你陪葬!”
永嘉帝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道:“朕的身体早就不行了,就算你不动手也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