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陀邑轻叹了口气,道:“这是…焉陀家的枷锁。”
世事多变,当年各家部落共同铸造这枚信物的时候,肯定是真心的。但是随着岁月流逝,局势变幻。有些人渐渐忘记了这件事,而一直都还记得这件事的人却渐渐地将之当成了一个无形的枷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下来的劫难。特别是当拓跋氏成为貊族之王,甚至入主中原之后,这个东西有时候更像悬挂在焉陀家头顶上的催命符。
焉陀家为什么当初不敢跟皇家硬杠?因为焉陀家主不知道拓跋家会不会突然祭出这个信物要求焉陀家履行承诺。救命之恩,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偿还都是应该的。如果皇家只是想要灭掉焉陀家的话,想必那些同样受这信物限制的家族同样会欢欣鼓舞地接受条件地。
“抱歉。”君无欢道:“东西我要带走。焉陀家主应该知道,这东西在我手里…没用。”
焉陀邑沉默不语却并没有让开,拓跋罗有些不解地看向焉陀家,“宁都郡侯,到底是什么东西?”
焉陀邑扫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同为当年几大部落的家族家主在。
“我如何相信长离公子?”焉陀邑没有回到拓跋罗而是看向君无欢。
君无欢淡笑道:“没有办法,要么宁都郡侯试试从我手中抢?”
焉陀邑沉默了半晌,轻叹了口气侧首让开了路。
君无欢含笑扫了一眼拓跋胤和百里轻鸿,以及那些紧盯着他们的人笑道:“各位,虽然在下贸然而来有些失礼,但是…你们现在真的要两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我身上么?”
“……”按理说,他们应该如方才对付南宫御月一般,先联手干掉君无欢再说其他。
但是合作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
更何况君无欢可不是南宫御月。
而他们…这世上谁能无私心?譬如拓跋胤在拓跋氏族人和亲哥哥之间选择了后者。譬如焉陀邑并没有将君无欢拿走的东西用途说出来。譬如…现在他们对君无欢的退让。
君无欢淡淡一笑,仿佛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告辞。”
“长离公子,请你留下南宫御月。”拓跋罗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的人沉声道。
“不留又如何?”君无欢笑问道。
拓跋罗沉声道:“南宫御月谋害拓跋氏族人,不能放他走。”
君无欢并不在意他的话,反倒是扭头去看百里轻鸿,“百里公子,你说呢?”
百里轻鸿沉默了片刻,看向拓跋罗道:“大皇子觉得…我们现在拦得住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