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都郡侯有什么话要说?”拓跋兴业问道。
焉陀邑思索了片刻,还是如实道:“大将军,请恕晚辈不解,您竟然回来了为何不前往上京见摄政王?您应该知道,无论是沈王殿下身前还是摄政王,甚至是整个貊族都在盼着您回去。”
拓跋兴业沉默了片刻,方才道:“宁都郡侯可知道…当初我为何选择离开上京?”焉陀邑一怔,“不是因为先…拓跋梁么?”整个北晋上下谁不知道是因为拓跋梁伙同大将军的弟子齐王陷害大将军,才让大将军心灰意冷离开上京的?拓跋兴业微微摇头道:“其实…这些年我早已经有了退意。”焉陀邑了然,以拓跋兴业在军中的威望和实力,就算真的要跟拓跋梁争锋拓跋梁也未必能奈何他。
只是听到拓跋兴业这么说,焉陀邑的心中却是一紧,“大将军……”
拓跋兴业摇摇头道:“我终究只是一个武夫而已。”
焉陀邑的声音有些干涩,“大将军,你是貊族第一高手,是北晋的大将军啊。”
拓跋兴业道:“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一个普通的习武之人。当年陛下对我有恩,我答应陛下为他效力二十年。一转眼,已经这么多年了。”焉陀邑顿时有些急了,“难道大将军就忍心看着貊族被天启人碾压?放弃这么多年地成功狼狈地退回关外?”
拓跋兴业望着焉陀邑,“宁都郡侯,你当真认为…这些事情,仅凭老夫就能够改变么?”
焉陀邑一愣,随即道:“只要大将军肯出力,神佑公主何惧之有?没有了神佑公主……”
拓跋兴业摇了摇头道:“神佑公主…你们当真认为没有了神佑公主,天启就是一盘散沙了?”
“难道不是?”焉陀邑反问道,拓跋兴业道:“或许以前是,但是现在恐怕不是了。这段时间天启发生了多少时间,宁都郡侯可曾认真算过?神佑公主失踪,永嘉帝驾崩,沧云城主重病,桩桩件件…宁都郡侯真的认为全都是楚卿衣一个人的功劳么?”
焉陀邑沉默不语,拓跋兴业却继续道:“而且,老夫认为北晋如今的隐患不在天启,而在自己内部。只怕不必等到天启人兵临上京,就要先祸起萧墙了。”
“请大将军指点。”焉陀邑并不是听不进去话的人,闻言恭敬地道。
拓跋兴业轻叹了口气道:“以宁都郡侯之间,天启和北晋如今的战力如何?”
焉陀邑微微蹙眉,思索了片刻方才道:“这两年貊族兵马损失惨重,战力十不存三四,南军虽然人多势众,却战力低下除了拓跋梁原本麾下的一部分南军还有战力,绝大部分不过是苦役而已。至於天启和沧云城,这几个月天启人迅速扩张,虽然战绩惊人,但是损失同样也很严重。如果不是有天启大量兵马补充,只怕是沧云城早已经无力再战。即便是现在…天启军中也是刚刚从江南补充而来的新兵占大多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