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走到南宫御月所在的院子时,却看到秦殊正坐在屋檐下跟南宫御月说话。应该说,是秦殊在单方面的跟南宫御月说话,因为一直都是秦殊一个人在说南宫御月根本就不理会他。秦殊堂堂西秦摄政王即便是微服而来,就这么毫无顾忌地坐在屋檐下的石阶上也让人觉得有些怪异。看到他们进来,秦殊站起身来笑道:“你们来了?”
君无欢看了一眼南宫御月,秦殊有些无奈地摇头道:“南宫公子似乎不太待见在下。”南宫御月何止是不待见秦殊,他根本就不待见任何活物。这个活物同样也包括楚凌和君无欢。
楚凌对秦殊笑道:“麻烦你特意来开导他。”秦殊摇头笑道:“我倒不是来开导他的,我就是想看看当年的北晋国师现在落魄成什么模样了。”他笑吟吟的模样让人有些不知道他这是开玩笑还是真的。但无论是什么,由温文尔雅的秦公子说出来却都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反感。楚凌对君无欢使了个眼色,侧首对秦殊道:“秦公子不如出去喝杯茶?”秦殊含笑看了看君无欢,“恭敬不如聪明。”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了,肖嫣儿看看楚凌和秦殊又看看君无欢和南宫御月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留下还是跟上去。沉吟了片刻,才连忙转身跟了上去。同时还不忘给君无欢打了个手势让他放心:君师兄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好好收着阿凌姐姐不叫别人觊觎。
等到院子里就剩下了两人,君无欢轻咳了一声看了看四周还是学着方才秦殊的模样走到屋檐下坐了下来。南宫御月果然是对任何人都不感兴趣,即便是楚凌来了又去,君无欢在他身边坐下也无妨让他有半点动容。他仿佛沉浸在了一个自己的世界里,他不出来谁也进不去。
君无欢打量了他一会儿,挑眉问道:“真的有这么难过吗?”
南宫御月不语,君无欢道:“既然难过,为什么不去替他报仇?”
“还是说…你其实已经后悔了?”
后悔两个字不知怎么的触动了南宫御月,南宫御月慢慢地扭过头看向君无欢,眼神却是一片幽暗无波,仿佛无边的深渊一般。慢慢的,南宫御月道:“后悔?”好几天没有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怪异。君无欢挑眉道:“不是后悔了,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阿凌辛辛苦苦救你,你若是自己饿死了,你猜她会不会把你拖去喂狗?”
“她讨厌我。”南宫御月道。
“她不该讨厌你?”君无欢挑眉。
南宫御月眼神阴郁,“所有人都讨厌我!我知道的。”君无欢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是你从来不肯去看那些喜欢你对你好的人。南宫,你已经不是无能为力只能等着母亲拯救的小孩子了,焉陀邑的死还是不能让你长大么?”
“你不恨我?”南宫御月问道。
君无欢道:“我不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