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辞好不容易挤出了周末, 飞到了邶城。
商务舱上, 施辞难得胃疼了起来。她一向饮食注意,保养得当, 肠胃从来不敢闹她,这段日子没睡好, 还要带着学生做项目,女友还对她冷暴力, 拒绝与她沟通,真是一团乱麻,头晕脑胀。
她不是第一次恋爱, 恋爱中难免有磕磕碰碰的地方, 这个时候两方一定要沟通。
她也只跟乔莎处理过这种问题,那时就是强行沟通, 不把问题解决就不能走,
整天整夜不睡觉,两人在一起大吵,妥协, 再和好,再吵, 再和好, 两败俱伤。
如果她们当时能给彼此一段冷静的时间, 结果不会那么糟糕。
对於唐啁,她自认花了许多心思,她也是真心喜欢她, 真心想宠她,
她父母都不在了,吃过很多苦,还是学生,比自己小很多,尤其她还在保研阶段,不能让她分心,所以她才同意当天晚上送她回去。
她是不是做错了?
可是当天晚上不让她走能处理好事情吗?这是个未知数。
她没想到的是,从那天晚上开始,唐啁就不跟她联系了。她甚至不确定她发的信息她都看了。看了不想回,就更让她难受了。
施辞最怕冷暴力,也最讨厌冷暴力。
她努力站在她的角度想,唐啁应该是有点怨自己的。
如果自己能够早点跟她沟通那个晚上的事情就好了,也不必被陈一壹当众说出来侮辱。
施辞喝了一口白水,叹了口气。
miu姐发来信息,问她和陈一壹是不是掰了,不可挽回了。
施辞让她不要管,说她不会再认这个朋友了。
miu姐就没再说什么了。
施辞对陈一壹再也没有话可说了。
下了飞机后,她打车到唐啁住的地方。
这个住址还是张梓楠给她的,她发了信息说她这周过来找她,唐啁终於回了她一条信息,说:“好。”
施辞苦笑,这小鸟儿心也挺狠的。如果不是张梓楠来暗示她,她都不知道她原来在邶城。
她在便利店下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等她的唐啁。一个多月不见,她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了。扎着马尾,穿着一条白色的衬衫裙,脚下一双平底凉鞋,清爽靓丽。
她白如羊脂玉的手臂在眼前一晃,默默递过来一瓶水,瓶盖也拧开了。
施辞轻声道谢。
天很热,她把长发在脑后盘了个韩式的发髻,略微蓬松,也没带耳环,脖颈愈发修长。她喝了两口水,撩了下鬓边发丝,轻吁了口气。
还好,见到人了。她打量着唐啁,等着她说话。
“要不要找个地方先吃饭。”唐啁垂着眼帘,没有看她,低声说。
“我在飞机上吃了。”施辞看着她说。
“那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唐啁仍然没有看她。
便利店旁边有棵歪脖子树,树上只有蝉声,没有风息。
树荫一动不动地趴在她们鞋子的中间。
施辞心里浮起一点焦躁。
她再喝了一口水,笑了笑,“我能不能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谈了几个月的恋爱,一下子回到了起点。
施辞的胃好像又开始疼了。
唐啁和张梓楠住的地方是在一个老式的小区,一房一厅一厨,不到四十平方,房租要六千,幸亏是张梓楠的父母付的房租,要不然这两个人根本无法负担。
施辞看了一圈,厨房可以用,卧室的床是上下铺,对这样的居住环境还是比较放心,只是还是忍不住问,“需要我帮忙吗?”
唐啁摇摇头,她跟张梓楠的父母见过一两次,两位老人特别开明温和,也很乐意她们一起住,很爽快地押一付三付了房租。
施辞本来想,进了私人的住处,两人可以亲近一点,只是她觉得唐啁仍然冷冷淡淡的,她真有三分失落。
她像往常一样笑了笑,走过去,张开手臂,抱了她一下,“好久没有见了,不想我吗?”
怀里的少女僵了一下,没有推开她,只含义不明地低嗯了声。
施辞心里更失落了,不止失落,还有丧气,她也就松开了手。
屋里空调有点点味道,刚才喝了半瓶的矿泉水放在小茶几上。
施辞坐在小沙发上,唐啁另外拉了一张塑料凳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