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医看到了蔚冥棠这些人坐在了对面中间席位,好像两不相帮,纯来看热闹,她平静说:“自家一口饭凉了,不吝借他人心口血之滚烫,生命在世俗活越久,越凉薄。”
其他人都懂,唯独三副来了一句:“那只有死人最好控制咯?因为本来就凉凉了嘛。”
船医笑,伸手揉了三副的脑袋,“是啊。”
只有死人才不会背叛。
“哎,富婆是不是不来了,反正都会输。”
“也许吧。”
“那咱们不是白来了?”
“再等等,还有十分锺开庭呢,有些人也没来,啊,来了。”
十分锺开庭时间,船医这话刚说完,便看到浮空氏族跟江氏最核心的成员终於来了。
浮空公爵依旧不在,但话语权仅次於他的小叔浮空椋佑以及其子浮空似野等人都来了,而江氏……江雍沐带着他那一脉的人,以及江月初等人缓缓走来。
不远处,宁氏的话事人也来了,宁家姐弟坐在其身后。
他们差不离一起到场,原本坐下来的南部权贵哗啦啦全部起身。
场内一下子安静了。
东柯兄妹两人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静默后,跟鹿饮溪等人私聊,他们跟所有南部之外的所有人都集体默认了一件事南部能抗住核心区的渗透,不是没有道理的。
贵族是把双刃剑,你可以认为它侵蚀权力,压制普众利益,但它往往具备更强的凝聚力跟抗压能力,扛得住外部更强权力的压制,因为他们已经完成了原始积累,有底气。
尤记得地球历史诸时代乱世,散兵游勇难成势,偏有当地宗族力量起势牵头方可成就抗压力量,而历史上真正靠草根起势成就霸业的也就朱元璋一个。
现在,南部正在靠着多年累积的权势在各方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形成对一个孤立无援的女子形成围剿之势。
其实在场99%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可以不知缘由,但今日必知结果。
蔚冥棠双手环胸,目光扫过控方席位那边一流水掌握各个行业权力的权贵,西装革履,华贵且强大,团结且拥护群体利益,党同伐异,而引导他们的……江雍沐,浮空椋佑。
这两个人一个看似温和甚至带着几分书生气,一个阴诡张戾,攻击性十足,一双红瞳像是吃人的狼。
他们的背后是谁?
蔚冥棠思索时,立法会审判庭总庭长已经到位,他拿起了法锤,观察整个法庭,严峻脸庞上浮上几分不解。
真不来人?
那这一盘不是躺赢么,得亏他这几天辗转反侧,对南部的局势而揪心。
原来,他多虑了,但那个公爵夫人落败就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