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
连着江雍沐跟江时镜一起埋汰,也尽显这位江家老三的冷酷无情。
不过扶川倒是不太在乎,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有。
此人风姿实在惑人,站在公爵夫人身边,各自相映,竟让人觉得这才对得起当年阿蒂法公主殿下的血脉。
就是心性之残忍,一点都不像精灵。
江月初冷眼看着这一切,又看向自己父亲,看到了他的动摇跟挣扎。
江雍沐这一脉人数众多,子嗣不少,闻言都躁动了。
愤怒,恐慌,茫然。
但更让他们惊恐的是他们曾经的大姐姐用冷酷平静的语气说:“大舅舅,我们母女可以赋予你权力,亦可以夺走你的权利。”
“但我如果是你,会选择自己退出毕竟,如果真要厮杀,你应当清楚您的外甥女跟亲弟弟都不会像您一样仁慈,谁能确保您的妻女子嗣会以什么原因挂掉?”
公正威严的法庭上,公然上演了南部最大贵族体内部的血亲屠戮跟权力争斗,明明不动兵刃,却又让人觉得残忍无比。
公爵夫人说的话轻描淡写,但眼里没有半点对那些血亲的眷顾之情。
她是真的会杀。
而江雍和也一定会杀。
也许他们说的对的,看似反派残忍的江雍沐反而是最仁慈的一个,因为……他退让了。
他不能让自私亲眷死於同族之人,也不能让江氏内乱。
他始终希望能平稳过渡权力,包括当年说服江语情对江雍和的背刺,又企图兵不血刃把江时镜剔除江家权力……他承受不起损失,并无野性。
但江家偏偏有两头最狠的恶狼。
他目光扫过江时镜后面的黑压压权贵……这些人的眼神坚毅,没有半点被威逼的意思。
为什么?
他站起来,脱下了戒指,平静道:“我一直以为你死后,这些人会如乌合之众另改门庭,直到此刻之前,我也一直以为自己成功了,但现在看来,很早以前你就已经拿捏了他们的致命把柄。”
“活人永远存在背叛的可能性,但死人不会。”
“你的确比我更擅长权柄,一点也不像你妈妈。”
明明没教过,却无师自通,这就是天赋吧。
江雍沐的语气冷漠,像是在闲谈家事,但的确放下了权柄,把戒指扔给了江雍和。
江氏的权力,就这么轻描淡写,兵不血刃移交了。
一如当年。
碍於江语情的选择,江雍和再愤怒委屈也没办法出手反抗,只能远走军部,现在,江雍沐体会到了被人拿捏的滋味。
江雍和拿到戒指后,佩戴了,然后看向总庭长,“之前的控诉,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