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关起门,高高兴兴地分了一个大瓜。

王姝又吃了一顿好的饱腹,吩咐芍药备水,沐浴更衣后就准备睡下了。

结果这边才脱了衣裳沐浴,就听见外头有人过来了。

王姝竖着耳朵听动静,心道谁这么晚过来?结果听了半天儿,没别的动静了。她便以为听错了继续沐浴。她沐浴喜欢洗头这习惯几辈子都没改,总觉得头发不洗太油比较痒。尤其天气热了以后,出汗严重。她害怕太热容易长虱子几乎每隔一天就洗一次。

且每次洗完头都不喜欢抆干,就任由头发滴水,自然风干。尤其是在炎热的夏日。

七月里的夜晚也是热的,没风的时候就更闷。

等她高高兴兴沐浴完,套了件单薄的亵衣湿着头发出来。一抬眼看到坐在案几旁边身姿如松的黑发男人萧衍行,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我勒个去!”

这位爷怎么回事!每次进她屋都毫不避讳仿佛自己家!虽然这确实是他自己家,但……这人怎么一声不吭地大半夜在这儿坐着!!

王姝捂着胸口蹲下去,都有些头晕眼花:“……你怎么又来了?”

“又?”萧衍行很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不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王姝摆摆手,“爷,你找我?”

“嗯。”

“……”

王姝的头发还在滴水,一滴一滴的顺着后背往下濡湿。单薄的蚕丝亵衣被水浸湿,贴在了后背的皮肤上。她没感觉到难受,只觉得被风一吹还挺凉爽的。

挥发吸热,算是物理降温。她知道这法子挺变态的,但在没空调的古代,这算是有效的降温方法。

不过此时有些尴尬,王姝觉得她只要一转身,后背什么都看到了。

“……爷大晚上找我有何事?”王姝站着没动,单刀直入的开口。

萧衍行没注意到她的窘迫站姿,目光在王姝身上瞥了一眼,仿若无事地收回去。嗓音淡淡:“为了你那颗甜度很高的寒瓜而来。”

……哦,原来是这事儿。

王姝瞬间泄了气,这麻烦是她自己招来的。

“你先前说,这寒瓜种是你父亲从西域淘来的红瓤种,经过你几次改良变成如今糖水一般的良种。这事儿是真的么?”虽说才几次交谈,萧衍行也算是摸清了王姝的说话方式。他素来擅长顺势而为,此时也依照王姝的说话逻辑来问。

王姝眨了眨眼睛,没有立即回答。在心里分析默默起了他这次来此地的目的。

一个特殊种的寒瓜并不算太稀奇,得抛开表层往深了看。

寒瓜并不能喂饱肚子,算是一种新鲜稀罕的贵族零嘴儿。甚少普及,大庆吃的百姓也是极少部分,意义不算太大。若只是偶然得了一种特殊的红瓤寒瓜种,不过是大庆多了一种良种,丰富了物产罢了。但若萧衍行问的王姝改良品种的能力,就需要慎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