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之留下来,继续跟紧两位先生学习。

王玄之倒也对这些安排没有异议,他这段时间当真是成长了许多,知道姐姐是为他好。

王姝摸了摸他脑袋,很欣慰。

又呆了几日,去灾区重点视察了收容所的状况。王姝便吩咐下面人收拾行囊,启程回凉州。

回城的路比较安宁,许是上面人开始彻查官员遇刺一事。为了掩藏治水的重大失误,路上戒严的情况好似不存在。那大批神情麻木、衣衫褴褛的灾民也几乎消失了。

一路畅通无阻,王姝回到凉州只花了不到十天。

怕绫人羽会使坏,王姝这一路都带着这人。这人也好似先前咄咄逼人的样子是王姝的幻象,一路上反而懒洋洋的。仿佛跟着王姝游山玩水来,时不时便要来王姝跟前晃悠。

样貌是确实长得好,说话好听的时候也十分擅长逗人开怀。

原本王姝挺厌烦他的,如今久了倒是没法讨厌他。这人肚子里确实是有货的,不敢说文采斐然,至少满腹经纶。且不似一般读书人清高,待人接物恰到好处,谈吐十分接地气。且十八般乐器,都会一些。若王姝不知晓原剧情,怕是要以为他当真是个无辜单纯,聪慧又幽默的俊俏公子。

“大姑娘喜欢听什么曲儿?”绫人羽随身还带着古琴,时不时会弹奏一曲。

他於琴艺上颇有些造诣,每一曲都弹得极为出色。至少好些古曲,后世都失传了的,他也会。

可惜王姝是个实打实的农科狗,能欣赏的了他琴艺,欣赏不出他的情意。听得出他琴艺高超,听不出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反倒是跟在王姝身边的喜鹊,觉得他其心可诛。

“为何?”王姝有些好笑,喜鹊从未如此厌恶一个人。

喜鹊素来在王姝跟前坦率,直言不讳道:“这人日日来勾引主子,花蝴蝶似的日日造作,瞧的人心烦。长得还没有主子爷一根手指头俊,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了?”

王姝:“……你从哪里瞧出了他勾引?”

“那琴声啊,”喜鹊答话的那叫一个干脆,“那弹的不是凤求凰么?”

王姝:“……”

……原谅她,她一个乐盲,真没听出来是什么曲儿。

“主子,这厮干的桩桩件件事儿若是被咱爷知晓了,定会扒了他的皮!”喜鹊那叫一个恶狠狠。

王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