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2)

逃婚之后gl 玄笺 3600 字 25天前

程湛兮兴致勃勃:“我去问问,你在这等我。”

她只来得及看到程湛兮的背影。

郁清棠:“……”

程老师到底哪来的这么旺盛的好奇心?艺术家都是这样的吗?

画家滤镜及时出现,郁清棠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明显的向往。

小区里值班人员较多,程湛兮行动迅速,没过多久就问完回来了,一见到郁清棠就笑,神秘兮兮地问道:

“郁老师你猜这条船是干什么用的?”

“我不知道。”

“猜一下嘛。”

郁清棠想了想:“收钱租用游湖的?”

“哈哈哈哈哈。”程湛兮凑到她耳边,一字一顿地清晰道,“捞垃圾的。”

郁清棠毫无防备,发出一声很轻的笑气音。

程湛兮继续道:“还有捞杂草啊,飘到湖面的落叶啊……”

郁清棠清了清嗓子,艰难地把笑音忍下去。

程湛兮顺势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轻轻地磨蹭,撒娇道:“人家这么努力问来了答案,你就不能捧个场多笑两声嘛。”郁清棠的笑声太好听,她还没有听够。

程湛兮比郁清棠高半个头,骨架却不大,高挑窍瘦,就这么偎着她小鸟依人也并不违和。

郁清棠只要一伸手,就能将她抱个满怀。

她垂在身侧的指节微曲,没有抬手,却也没有推开。

程湛兮试探着伸出双臂,温柔地拥住了她。

抵在她肩膀的下巴也抬起来,耳朵若有若无挨着她柔滑的脸侧。

郁清棠握紧了双拳,静然垂下眼眸。

程湛兮就着抱住她的姿势,接着柔声道:“不过他们现在没有在工作,你想不想坐船,我去问问能不能借来划一划?”

“不要。”郁清棠拒绝,尾音轻软。

程湛兮心神一荡,环住她的手臂情不自禁地紧了一些,想让她们俩贴得更近,没有一丝缝隙。

郁清棠却忽然从幻象惊醒似的,挣了挣肩膀,脱离开她怀抱,向后退了两步。

她素手将垂落的长发夹到耳后,低着眼睑,嗓音清冷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言罢她不等程湛兮回应,便率先离开了。

程湛兮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跟在郁清棠身后,恨恨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叫你控制不住!

她使的力气有点大,手掌贴肉,啪的一声。

郁清棠在前方的步伐微顿,继续往前走。

上行的电梯尚有其他人,一定程度缓解了两人间的尴尬,最后六楼,两人还是单独留在了一个空间里相处。

郁清棠望着不断跳动的数字,眼睛一眨不眨,神情漠然。

程湛兮眼神飘忽。

叮——

两人先后出去,在电梯口分别。

“郁老师晚安。”

“……晚安。”

程湛兮看着面前2101的大门关上,转身进了2102,失去了所有的表情,慢慢地坐到了沙发上,两只手用力揉着自己的脸。

郁清棠拿了睡衣裤,直接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从头淋到脚,溅在浴室的地砖上,郁清棠闭着眼,毛孔在高温下温暖地舒张,氤氲的白色水雾里,思绪自然而然地跟着飘远,不可控制。

许久。

她蓦地扬手把水关了,背抵住冰凉的墙壁,刺骨的寒意让她冻了个哆嗦,脑海里无孔不入的遐思随之散了个干净。

郁清棠取过架子上挂着的浴巾,把自己抆干,换上纯棉的长袖睡衣,进了书房。

期中考结束,这周末要开家长会,她需要提前准备好。

明天不能再跟程老师出去吃饭了,太耽误时间。

***

程湛兮做了个梦。

梦里她不仅抱了郁清棠,抱得紧紧的,而且还深吻了她,两个人你来我往,纠缠得难舍难分。

醒来觉得分外空虚。

卧室的自动窗帘打开,夜幕透出深蓝,天边隐约现出了一些光亮,即将破晓。

程湛兮睡不着,索性背着画架和工具下楼,去小区的天鹅湖写生。

太阳跃出云层,金色的阳光铺满大地,也将湖面照得灿灿生辉,一叶扁舟停靠在岸边,舟上的人刚刚结束完清晨的打捞工作,他穿着蓝色工服,戴一顶编织的帽子,手里提着一袋垃圾,正往岸上走。

有早起晨跑的居民路过这里,脚步慢下来,甚至停在她身后观看。

也有的见她貌美,一个人坐在湖边写生,用手机拍她。

程湛兮心无旁骛。

人来了又走,她从凌晨五点多画到上午九点半,活动了因长久保持一个坐姿而酸疼的脖颈和手腕,才把东西搬回去,放进画室里。

办公室的郁清棠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余光扫过顶部没有任何消息的通知栏,手指自作主张地点进了微信。

程湛兮的消息还停留在昨天。

今早没有晨跑吗?

但都九点锺了,这个时间也该起来了,没有消息也不来上课,难道生病了?

最近流感多发,不少人都感冒了。

自己作为同事兼房东,需不需要问候她一下?

杨莉:“郁老师,程老师怎么还没来?”

郁清棠把手机锁屏,眸中的种种情绪归於平静,抬头道:“不知道。”

杨莉疑惑道:“你们俩不是住在一起吗?”

郁清棠没深思杨莉为什么知道她们住在一块,也没想过此住在一起非彼住在一起,依旧摇了摇头。

杨莉心说:闹矛盾了?

程湛兮上午有体育课,不是七班的,而是另一个班。预备铃打响,她人还是没到。

郁清棠给她打了个电话。

程湛兮接起来,声音带喘:“喂。”

郁清棠说:“你上午有课,记得吗?”

程湛兮道:“记得,我在去操场的路上。”

郁清棠微不可见地皱眉:“你已经到学校了?”

程湛兮说:“是啊。”

郁清棠默了一秒锺,说:“没事了,程老师上课吧。”

程湛兮说:“好的。”

郁清棠挂断了电话。

郁清棠发了会儿呆,方动作冲钝地拿起手边的钢笔,从堆在案头的作业本上拿下一本,翻开批改。

她像是年久失修的齿轮,每一次咬合都发出生锈的吱嘎声,慢慢的,慢慢的,才恢复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