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看着木枕溪和自己眼神对上的一刻突然往后退了一步,背撞上了衣柜,目露警惕。
肖瑾:“???”
木枕溪和她起码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两臂伸长,把衣服捧起来塞到她怀里:“好了,洗澡去吧。”
肖瑾眉头微微蹙着,疑惑於她突然转变的态度。
“那电影看吗?”
“我再考虑考虑。”木枕溪说。
“好。”
肖瑾洗澡去了。
木枕溪还没刷牙洗脸,等浴室传来水声才往洗手间走去。房子就是普通的两室格局,没有干湿分离,浴室和洗漱台是在一起的,用一道帘子隔开。
木枕溪挤了牙膏,在淋浴声的伴奏下有节奏地刷牙,倒没有起别的心思,反倒是里面的水声突然停了。
“木枕溪,你在外面吗?”肖瑾听到了一点响动,便将水关了。
“在,怎么了?”木枕溪嘴里都是泡沫,手里拿着电动牙刷,含混地答。
肖瑾问:“你有没有夹头发的发夹,医生说我还不能洗头,我给忘记了,现在身上已经湿了,不好再出去拿。”
木枕溪简单地漱了下口,皱眉,吐字清晰地问:“里面没有吗?”
肖瑾停顿了两秒,好像是在找,过后,说:“没有啊。”
木枕溪:“不会啊,我就放在里面了,我平时洗澡也会用的。”
肖瑾说:“真的没有。”语气听起来做不得假,声音接着弱下去,带上了微颤,“木枕溪,我有点冷。”
“你先把刚才脱下来的衣服披在身上,我去给你找找。”木枕溪怕耽误时间冻着她,几乎是立刻出去了,她发夹是个红色的,算是很显眼,一出来就在餐桌上看到了。
木枕溪把发夹拿在手上,歪了歪头,露出思索神色,想不通自己是什么时候放到这里来的,上回洗了头随手搁置的?
木枕溪掀开浴帘一角,别开脸,将发夹递了进去。
“谢谢。”肖瑾礼貌道谢接过,轻轻地嘶了一声。
木枕溪要跨出洗手间的脚收了回来,背对着浴室:“怎么了?”
“好像扯到伤口了。”肖瑾吃痛道,“我看不见头上的伤口在哪,就随便夹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她倒抽了口气,“不疼,没事,不用管我。”
她越说不用管她,木枕溪就越得管她,听凭自己的心意折返回去,她看着面前的浴帘,说:“你用T恤把自己随便遮一下,我给你夹。”
肖瑾想装模作样先矜持一下,可又怕矜持过头木枕溪就缩回去,直接低低应了声:“好。”
浴帘被拉开,木枕溪眼睛往上飘,视线再循序渐进地往下,只集中到肖瑾脑袋上。
肖瑾把发夹递还到她手上,指尖若有若无地暧昧蹭过她修长手指,带起一阵细微的酥麻电流。
木枕溪落在她头顶的呼吸节奏立刻乱了。
肖瑾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没出声。
木枕溪鼻翼动了动,调整呼吸的同时不可避免地闻到了肖瑾身上幽淡的体香,若有若无地萦绕在身旁,目光不受控制地在她白嫩的后颈飘来飘去,口干舌燥。
……想吻上去,听她难耐的低喘。
在意识到这个念头的那一秒,木枕溪便闭眼,屏息,凝神,平心静气后睁眼,三下五除二将肖瑾的头发挽好,然后飞也似的离开了浴室。
肖瑾把身上的T恤丢开,开了莲蓬头,闭上眼睛,仰头让温热的水流从头冲到脚,想起方才在门口,以及浴室的两幕,无声地笑了笑。
不管木枕溪现在还爱不爱她,至少……对她的身体是有欲望的,不是么?
唔,也算是一个突破口了。
肖瑾苦中作乐地想。
她边洗澡边初步考虑了几个方案,心不在焉地冲完了澡,抆干后换上了木枕溪给她准备的衣服,衣服是她还在病床上时,木枕溪去买的,不是特别合身,尤其是内衣,有点小了。
所以她这些年都没有掌握通过目测给女人买内衣的技能?肖瑾为这个发现再次漾开笑意。
“木枕溪。”
木枕溪动作迅速地把捂脸的冰袋收到身后,偏头看过去,清了清嗓子:“怎么了?”
肖瑾一只手后背着,站在洗手间门口,拖鞋里白玉似的脚趾蜷了蜷,神情局促地说:“我、我内衣扣子扣不上,你能帮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