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又晴手里头拿着袁初蕊的手机, 虚掩着唇,缩着脖子怂巴巴地看着突然凑上来的袁初蕊。她总喜欢在电话里借袁初蕊反手再杀江雅菱一手, 听着江雅菱气愤地挂断电话,心情就会非常愉悦。
她次次如此,骚出天际,但是没想到她没在江雅菱和周以柔面前玩脱,倒是在袁初蕊的面前玩脱了
她轻轻地撩起眼皮子, 清透的眼眸中倒映出袁初蕊戴着金丝眼镜的模样,沉稳、漂亮又盈满斯文的禁欲感, 和她平日里微笑的样子截然不同,叫人更加心动, 不由自主地臣服在她此时此刻撩人的气质与美貌之下。
她第一次见到袁初蕊戴这副眼镜的时候, 是她初次用同人文的方法来撩袁初蕊的时候。她看见袁初蕊戴着这副眼镜出现在书房门口时, 可耻地为此心动了片刻, 甚至发愣,险些忘了撩人的正事, 好在袁初蕊一无所知地把眼镜摘了下来, 无形之中放了她一马。
她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金丝眼镜就是她的心动点之一, 尤其是戴在长得好看的人脸上, 简直是完美的加分项!
现在袁初蕊就带着这个完美的加分项靠近她, 凝望她, 等待着她的回答。
饶是她自恋惯了, 都忍不住没出息地想:这也太好看了
袁初蕊这个坏女人怎么可以把眼镜戴得这么迷人
陶又晴甚至忍不住开始想:袁初蕊漂亮好看、有钱聪明、温柔体贴, 跟她待在一起还不会感到枯燥无味。这样的人要是真的能喜欢我,成为我的女朋友,也太好了吧。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莫名地激发了她的动力,让她对於拿下袁初蕊这件事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但是有热情归有,现在她的当务之急是怎么从袁初蕊这里逃过去。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身前的人,弱声道:“就,不能咬的地方嘛”
“哪里是不能咬的地方?”袁初蕊勾起唇角,假装听不懂,笑着追问。
陶又晴底气不足,磕磕巴巴地说:“干嘛问这么仔细,你难不成、难不成想咬我吗!”
结果袁初蕊镇定地说:“也不是不可以。”
陶又晴:“?”
她知道她刚刚在说什么吗???
袁初蕊注视着她,淡定无比:“我都亲过你那么多回了,咬一咬又有什么关系?”又继续问,“所以你不让我咬哪里?”
袁初蕊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暧昧地点在她的唇边:“这里”
而后缓缓下落到她的肩膀上:“或者这里”最后慢悠悠地挪到她的胸口,有意无意地朝下轻划,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还是别的地方?”
陶又晴的脸上登时泛起一抹绯红,模样又娇又可爱,脑子险些被袁初蕊撩到宕机投降。她了一句:“那要是按、按照你这个说法,我们都亲了那么多回了,上个床又有什么关系?”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后悔了,满脸都写着懊恼——苍了个天,她都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屁话!
袁初蕊挑了一下眉头,似笑非笑地说:“哦?你果然想骗我上床?”
那她现在是可以开始期待小朋友对她更加大胆的撩了吗?
陶又晴震惊了,又羞又躁地辩解四连:“我没有,我不是,我就是打个比方,你别乱说!”
陶仙女:袁初蕊坏女人毁我清白!!!
袁初蕊看着她这个害羞的样子,越发觉得她可爱,不禁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再继续挑逗她,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似叹似爱地说了六个字:“真是个小朋友。”
陶又晴的心再一次被这个称呼击中,但又怕自己的喜欢表现得太过明显,便挪开视线,倔强地说道:“我二十四了,不小了”
袁初蕊拿着书站起身来:“比我小。”
陶又晴默然,在她走进书房的前一秒,不怎么高兴地说:“那你的小朋友也太多了,全世界比你小的都是。”
袁初蕊在书房门口停下,回身看了一眼缩在沙发里的人,她不知道她是以着怎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是单纯的吐槽,还是想要博取她的关注,在她这里成为特殊。
不过不论是哪一个,她都要回以一句:“但你只有一个。”
在她心里,不论别人如何,都比不过她家最特别的小朋友。
她说完之后便走进了书房,沙发上的小朋友身子开始不住地往沙发里滑,然后羞耻地把脸埋在沙发缝里,嘴角疯狂上扬。虽然她不确定袁初蕊这句话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在心里嗷嗷叫——
袁初蕊好会,袁初蕊为什么这么会啊!!!
她真诚地认为,现在恐怕只有yt这位同人文大佬才能跟袁初蕊一较高下了——她可得跟yt大佬好好学,一定要把袁初蕊撩下来才行!
第二天,陶又晴从自己的床上醒起来的时候,外头的雪已经停了,她半睡半醒地爬下床去看,举目望去,银装素裹,到处都是厚厚的一层积雪,天地间一片苍茫,就像是上天纯净的艺术品。
她从睡梦中彻底清醒,眼眸中绽开惊喜之色,现在她的确可以打雪仗,堆雪人了。她拉上窗帘,转身去洗漱。今天她要去月咏和团队见面,把自己通宵了一整晚写出来的曲子编成成品,然后交给团队里人看。
一到月咏,她就一头扎进制作室,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把曲子做了出来,又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在录音室录了个基础版的歌词,连午饭都没有吃。中午的休息时间结束之后,袁初蕊及制作团队则会集聚在制作室内听她的新曲。
曲子开头是一个女声的哼唱,调子轻快缓慢,如同精灵在和人温柔耳语,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继而前奏起,轻快热情的调子像风一样在耳畔自由穿行,最后在大家的期待中引入副歌,热情激昂又抓耳的曲调,伴着陶又晴清脆婉转的歌喉,让每在场的人无一不满意。
“我亲爱的红玫瑰——”
“你就是你,无人可以替代——”
《红玫瑰》这首歌陶又晴不仅仅是想写给自己,还想写给所有不自信的人,想告诉大家,如同歌词所写,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红玫瑰,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歌曲结束之后,主负责人赞扬又满含鼓励地为陶又晴鼓掌,接着礼貌地看向袁初蕊:“小袁董觉得这首曲子怎么样?”
袁初蕊眼中透着满意之色,微微一笑:“我相信我和诸位的判断是一样的。”
她家小朋友唱跳有天赋,创作也有天赋,想做什么一定能做得好,对此她毫不怀疑。
团队的主负责人当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我个人认为这首曲子非常好。曲子整体的衔接十分自然,曲调抓耳,节奏洗脑,具有主打曲的特性。歌词有些地方再稍加润色一下,完全可以作为本次正规专辑的主打曲。”
“诸位觉得呢?”
陶又晴紧张地屏住呼吸看向屋子里的其他人,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负责主打曲的词曲制作,在这些前辈面前她还无比青涩,就像一个是交考卷等打分的学生。
只见大家纷纷点头认同主负责人的话,慈爱地夸了她一番,公司里没有人不喜欢能自己创作的艺人,要是写得好那就更好了。陶又晴有这方面的天赋和本事,大家喜闻乐见。
陶又晴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继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回应大家的鼓励:“谢谢大家,我会继续努力的!”然后回头看向袁初蕊,眼眸亮晶晶的。
袁初蕊心领神会,发自内心地夸道:“做得很好,继续保持。”
陶又晴得到了想要的夸奖,心情都好了不少。
在月咏办公楼的后头有一大片草坪,现在上头铺满纯净的白雪,看起来软又厚实。陶又晴想下楼玩雪,陈森宇有事情要忙不能陪她,她便拉上两个保镖一起下去堆雪人。
她身上穿着厚厚的长羽绒服,围着深蓝色的围巾,套着一双黑色的雪地靴,全副武装地在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地撒丫子狂奔,脸上的笑意久久不散,像是在庆祝下雪了,又像是在庆祝自己的主打曲被认可。
两位黑衣保镖见状,面面相觑,寸头那位先开口问了一句:“这要给老爷发过去吗?”
江海明有特别叮嘱过他们,如果碰见陶又晴特别高兴特别可爱的时候,尽量拍下来发给他这位老父亲,让老父亲看看自己的女儿有多可爱又是因为什么高兴。
有刘海那位道:“先问问小姐,老爷说了她同意就发。”
寸头保镖点点头,在陶又晴跑过来的时候,伸手拦了一下:“大小姐,我们可以把你玩雪的样子拍给老爷和夫人吗?”
陶又晴一脚踩进雪地,好奇地问:“为什么要拍?”
刘海保镖解释道:“您在外工作,老爷夫人不能陪在您身边,所以让我们在看到您高兴的时候拍下来发给他们,他们想好好保存下来。当然,会事先经过您的同意,您不同意我们不会拍的。”
“噢!”陶又晴发出这么一声,她在家的时间不长,江海明和蔺婉清如果能多看见她高兴的样子也挺好的,她摆了摆手,“拍吧拍吧,把我拍好看点。”
想了想,又道,“算了,本仙女的美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你怎么拍都好看!”说完又捧雪玩去了。
很快江海明就收到了保镖的视频,看着在画面里像个精灵一样又蹦又跳的女儿,露出了老父亲慈爱的笑容——他的女儿果然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公主!
寸头保镖放下手机,中气十足地朝陶又晴喊了一声:“大小姐!”
陶又晴回头看他,一个没留神,“啪叽”摔在厚厚的雪堆上,接着飞快地直起身子,顶着满身雪,云里雾里地回他一声:“啊?”
两个保镖一惊,赶紧跑过来扶她,她笑道:“我没事我没事,摔雪里又不疼。”就是脸冰
陶又晴:“叫我干嘛?”
寸头保镖帮她拍去手上的雪:“老爷让我转告您,多穿点,别着凉。”
陶又晴笑着道:“穿很多了,再多穿点我可就走不了路了。”她站在雪地里,不经意地抬起头往上望,悄然抬手指着某一个地方问他们,“你们说,那里是不是小袁董的办公室?”
两个人的目光顺着她的手往上看,异口同声:“是。”
陶又晴扬了扬眉。
袁初蕊刚拿起手边的热咖啡,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陶又晴让她看大空地,说是有仙女下凡。她扫了一眼信息后,起身走到身后的窗户去,目光直往下落,打算看看这个小朋友又要玩什么花样。
只见原本空旷的草坪上堆满了银白纯净的雪,雪面上大大地写着两个字“仙女”然后往下打了一个箭头,指引她的目光往箭头指向的地方看去——那里大咧咧地躺着一个人,手脚来回扫着雪,远看像一位天使。
袁初蕊虽然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也能猜到是谁,忍不住轻笑出声,顺手把这个画面拍了下来。
陶又晴不知道袁初蕊看见没有,四肢并用在雪上画了一会后累了,自己爬起来坐着歇了一会,然后招呼保镖们过来陪她堆雪人。
她像往年一样,给陶清堆了一个爱人,细致地画上眼睛嘴巴,再披上围巾,这步她被保镖们拦下来了,他们让她把自己的围巾戴好,用他们的。大小姐身娇肉贵,可不能病了。
她满意地欣赏自己的大作,拿出手机就是一拍,准备发给陶清的微信。
这时,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是不是在堆什么人?”
她扭头看去,就看见袁初蕊穿着米色的长外套,说话时嘴里轻轻地吐出一团白气。
她笑道:“不愧是我们的小袁董,火眼金睛,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袁初蕊想不看出来也难,别人的雪人就是圆滚滚的身材,她的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有鼻子有眼还有贴心的碎刘海,身上穿的衣服有几颗扣子都被她细致地画了圈圈——虽然堆得也不是很好看,肩膀都不对称。
陶又晴道:“堆我舅的男朋友。”又问道,“堆得是不是很好?”
袁初蕊看了一眼她的“大作”,微笑:“你觉得呢?”
陶又晴大言不惭地开始吹自己:“我觉得好极了,这简直是人间瑰宝,是艺术啊!”
袁初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