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二爷家上午才开始就有来客,同样,山翁老人清修的地方也来了客。
山翁老人隐居於小五台的隐士谷,隐士谷被群峰环绕,外峰恋叠嶂,内部山清水秀,春云雾飘渺,夏绿色成浪,秋满谷金黄,冬银装素裹,四季景色如画。
地灵人杰,从古至今,隐士谷都是隐世人氏的清修地,其名声不似终南山那般响亮,然而却是淡泊名利的真隐士锺爱之地,在如今这科技日新月异的时代,隐士谷隐居的修士达数十人。
隐修人士的居处或为天然洞府,或结草为屋,或筑土为居,或砌石为墙,各式各样的小屋零散的点缀在深山谷林里,织就一幅天然壮锦。
山翁老人清修之地在一座山峰的半山腰的一个地方,三面绝壁,也是很久前的隐士们居住之所,一条仅只单脚落地的小路爬过绝壁到达居地,饮水则要去相隔约两里的山峰之间的山涧提取。
共四间小屋,以石砌墙,内部涂泥,顶盖树皮和草;筑屋之地宽不足二百平米,主人还在屋四周和边缘砌石砼成畦,种菜种瓜。
千宗主带着小道童沿绝壁小路悠闲而行,小路有些地方需要弯腰才能钻过,有些地方需要贴石壁学壁虎走路,有好几处极为凶险。
沿小路攀爬到半山腰,横走一段危路即到山腰的石屋,青袍的山翁老人立於屋前,看着蓝色道袍飘飞的一老一少翩然而来,顿生无语感:「掌门师兄,你怎的又折回来了?」
他对於掌门师兄也深觉无力,掌门师兄云游四方,半个月前来小五台探访於他,师兄弟品茶饮酒看山月长达半个多月,前几天师兄入京去给某个小姑娘送贺礼,他以为师兄入京之后会回宗门,没曾想他又折回他这里来了。
「师兄挂念师弟,所以想再来陪师弟些日子,师弟这般不喜师兄来访,真叫师兄心痛。」千宗主怀抱佛尘,如轻云掠过天空,飘然掠至师弟面前。
背着只大背包的小道童落在后面,不急不徐的慢行。
「师兄不是挂念师弟,是还有什么事舍不得走吧。」锺离毓轻甩袖子,转身回石屋,搬出一张小桌子和长条凳子放於屋前的空地上,又去做厨的地方提来小泥炉和茶壶,再去拿茶具。
太阳已照临大地,正好能照到半山腰,山岭草木青翠,太阳暖而清艳,沐阳喝茶,无疑是人间美事。
千宗主笑微微的坐下,小道童走到石屋前,先向师叔祖行礼,再送东西进堂屋,拿出背来的水果去洗一洗,到厨房拿竹篮子装起来端去外头,自己坐下首煮水泡茶。
沐阳而坐的一对同门兄弟,喝着小道童沏的茶,悠闲的赏阳光照沐,赏山风吹拂,惬意轻松。
「师兄,所来何事?」锺离毓不相信师兄真的只是来赏山水。
「师弟,我昨日去送贺仪,不见小师侄,他也不在京城?」
「小龙宝曾说5月将陪小姑娘外出寻找药材,想必是陪在小姑娘身边。师兄好好的怎么问起你师侄来了,是准备给见面礼?」
「师弟,你还这么护短,为你徒儿竟然向师兄讨要见面礼,怕我不认同你徒儿不成,还是怕我的见面礼太轻。」
「师兄一向很抠门。」
「师兄几时抠过?等师侄回来给师兄见礼,师兄这当师伯的自然少不得给见面礼。」
「师兄从来就没大方过,唯这次给小姑娘的贺仪有可能会出手阔绰些,毕竟太小气丢的可是宗门的颜面,不是师兄一个人的脸面。」
「在师弟眼里师兄竟这般渺小,师兄我很难过。」
「难过的心碎了的话,去拿面糊糊上。」
「师弟还是这么无情,总打击师兄我。」
「师兄,说正事,你折回还有什么事,再不说,最冲下午我家族兄长和父亲来了,咱们师兄弟也未必能有功夫说宗门琐事。」
「猜着锺离家主会来,所以师兄昨天就跑来小五台,今天抢了个先,」千宗主平和的面孔散发出光华,笑容特别的自得:「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回来住几天,等小姑娘回京,希望能单独见见面,顺便想说你师兄我年纪大了,想将掌门之位交给后辈,你也帮考查一下哪位弟子最适合担任掌门之职。」
「师兄,你在小姑娘生辰宴上又受什么打击了?所以非要见小姑娘不可?」锺离毓第一个想法是掌门师兄一定遭受打击,所以决定将掌门之位丢给青年后辈,他自己更逍遥自在。
「并无受什么打击,我只是发觉满堂客人就蓬莱仙主和我一样都是还背着个大包袱,其他古修家族的老家主都退任清修,由年青一辈继任,多清闲,师兄也想当个闲云野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