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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近些年西洋传进不少新思潮,但还有诸多方面,人们并不能接受,依旧墨守成规顽固不化。

周钦之语调凝重地解释:“屍检解剖是现代科学,死者皮肤被大面积烧毁,已经无法确认死因,只能解剖查看内脏情况。”

这番话并不能堵住悠悠众口,人们听得摇头叹息。

“查明死因又如何,难道还能追火神的责吗?”

“是啊,本就是这细伢冒犯神灵在先……”

周钦之沉下眼神,声音不怒自威:“人,警察厅是一定要解剖的。”

他的强硬话语虽能威慑,但并能不服众,阿檀眼见周围七嘴八舌说长话短,无奈地抿了下唇,她站起身对周钦之做了个“稍安勿躁”手势,手撑下巴思忖片刻,随即走到痛失爱子的女人面前。

“姐,您还记得我吗?”

女人抬眼看向阿檀,再看几眼,记忆涌上来,她含着哭腔:“记得,记得,昨日多谢你替我伢说话,我本以为只要赔了罪,将地板搽拭干净火神便会饶恕我伢,谁知道,谁知道……”

她扑到在地捶胸顿足,阿檀忙上前安抚,一刻锺后,终於等到她情绪稳定了些,阿檀才开口问话。

“姐,你儿唤什么名?”

女人眼雨糊珠,抚着沙哑喉咙回答:“昌伢子。”

“你进门时说昌伢子是昨天就不见的?”

“是勒,昨天我收摊便不见了他,旁边卖米糖的婶子与我一起找了许久都找不见人,我回家也没看到他,我婆婆说他脑瓜子不行走不远的,定是藏在哪里了,白天便会出来,叫我早上再到神庙附近好好寻寻,谁知道啊!”

“你在干元宫这附近卖腌货卖多久了?”

“一年有余。”

“这一年,昌伢子都跟着你卖腌货?”

“是啊,这附近摊贩,许多都认识我们昌伢子,知道我是一个寡母带着痴儿,对我们都很照顾……”

问到此处,阿檀起了身,她清清嗓子:“我知晓你们都尊崇火神,觉得昌伢子的死是因为他在神殿撒尿亵渎神灵,因此被神降罪在身,但万一你们冤枉了火神呢?”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阿檀是何意思。

阿檀随即解释:“我的意思是,如若这事与神灵无关,而是人为谋害呢?”

有人反驳:“人为谋害,谁会谋害这细伢,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谢家二太太家中吊死,当初还说是中了千年血玉的邪呢,可结果与鬼神全然无关,你又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