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檀秀眉挑挑，语气不徐不疾：“陈班主，不用藏，我都看到了。”

陈班主脸色不佳，颤抖着，将木偶人拿了出来。

“给我看看吧。”

陈班主一怔，还是将其递了过去，阿檀接过木偶人，左右细看，赞叹道：“这偶人制作真精巧，若不是只有巴掌大小，我还以为是真人呢。”

她将视线投向陈班主，探究地询问：“这个，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回答之后，陈班主又惶恐地解释，“这位警官小兄弟，我并非故意要藏，只是最近发生太多事，园子里许多人见这东西就怕，我也是担心吓到你。”

阿檀双手反背，毫不在意地笑了下：“木偶，只是假人而已，我不怕。”

陈班主松气一口：“你不怕就好。”

“陈班主，都说木偶会杀人，你就不怕？”

陈班主比她预料中更加坦然，他咧开嘴，笑得坦坦荡荡：“以此吃了半辈子的饭，怎么会怕？”

“也是。”阿檀浅吸一口气，迂回着开口，“陈班主，我之前专程来春湘园看过你们的戏，偶人逼真，唱腔纯正，真是精彩极了。”

陈班主的视线在阿檀身上定了定，眼珠往下扫了须臾：“上次你与那位谈先生来过我们后台，你还声称，是我们的戏迷。”

“陈班主还记得我？”

“记得，当然记得。”

“既然陈班主记得我，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我这次来，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

“是什么问题？”

“关於木偶，关於木偶戏班，还……关於一个女子。”

陈班主的脸上笑容收回了些，但没完全消失，他站起身，双手也反后背，背脊有些佝偻。

“木偶，木偶戏班，这些问题我都能回答，但要问一个女子？我还真就不知道能不能回答你了。”

“没关系，我一个个问，陈班主知道就答，不知道也可以不答。”

“好。”

“第一个问题，戏班台上唱戏所用的大木偶，是谁做的？”

陈班主不假思索：“我。”

阿檀将纸箱摆上木桌，先是拿出张相片，又将黄春义房中发现的木偶女人摆到桌上，最后将陈班主上色那只放到旁边，阿檀抬眸而视：“这些小木偶，从雕刻手法，到上色技巧，最后是外形样貌，都很相似，陈班主看看眼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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