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深宫大院之中,最轻微的存在,要是哪位贵人心情不好,轻轻一动口,便能连根拔起。太卑微了。
经过短暂诊脉,确认只是受寒而已,辛蕾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一气,嘱咐完送宋鸢回公主府,才再次站起身。
由於蹲太久,双腿冻到发疼,起身时差点儿没站稳再次栽入湖中,幸亏一旁宫女出手一扶,才幸免於灾难。
辛蕾接过管事嬷嬷递来的手炉,向皇后娘娘恭敬行礼:「皇后娘娘,辛蕾搞砸今日宫宴,还请娘娘降罪。」
等了半晌才得到回应,皇后娘娘目光仍停在宋鸢离开方向,有些走神,不知思即何事,眉间浅浅一皱。
她心不在焉却不失慈祥,温声道:「不必,此事错不在你。本宫现在也乏了,先回去吧。」
辛蕾并未多想,一曲膝,道:「恭送皇后娘娘。」
身后其余人也整齐划一:「恭送皇后娘娘。」
换完衣服,再回公主府路上,辛蕾再次失神。
方才见宋鸢躺在岸上时,她心头深处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明地酸涩异感,虽不算痛,却是一丝一丝麻,顺着血液缓缓攀藤而上,爬满她整个心脏。
使她往日从容不迫、沉着冷静瞬间抛之脑后。
她明白那种情绪,熟悉又陌生。
那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