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开衣袍坐下,一只手放在膝盖上,另外一只手搭在桌面上。
他早就换了家常衣裳,湖绿色的衣袍,让他人如其名,确实有巍峨雪山上青松之感。
尤其是此刻他端坐在那,清隽俊逸的青年,唇角翘起,眉眼染了几分轻松笑意,让人忍不住想一直看他。
左右是砚山说哄人,反正不是她的主意。
灵儿接着道:“真的,平城能有大人当父母官,是所有人的幸事。”
楚松只是微笑,不置可否。
灵儿也坐下,一只手撑在桌面,托着自己下巴,笑的眉眼弯弯。
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三年前山寨里,那个清贫小院子。
那时也是隔着一张桌子,她总笑意盈盈的看他,有时候恶作剧似的来捣乱,有时候又乖巧的不说话,看着他写字。
是提心吊胆的八天,但也是此生难以忘怀的八天。
三年后,那个姑娘没有任何变化,依旧笑盈盈的坐在他对面,说着如那时一般,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楚松没羞红脸,也没怒斥她有伤风化,更没赶她离开。
而是——
“三年过去了,你有没有想过谈婚论嫁?”
“嗯?”
灵儿愣住,没想到他突然这么问。
难道他也觉得二十岁是老姑娘了?
这个念头让灵儿不快,她哼了哼别过脑袋。
不想吗?
楚松略有失望,不过他不会气馁,慢慢来就是。
“今日怎么忽然喝酒了,”楚松转了个话题。
“没什么,”灵儿还是不看他,垂眼玩自己的衣角,两只手搓来搓去的,“就是心情不大好。”
“为何心情不好?”他追问。
灵儿来了主意。
既然楚松聪明,那她问问楚松怎么办不就成了嘛!
“就是有件事困扰我,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印象里,她还是第一次求他。
楚松丝毫没犹豫,甚至没问是什么事情,满口答应。
“你说,只要我做的到。”
不再是当年那个小书生,他现在是平城县令,可为她落户籍,可保她一生安。
只要她开口,楚松想,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其实,也不是我的事情,”灵儿斟酌开口,道:“我有一个朋友,她看见她的朋友和一个男人相熟,俩人似乎都有意,但可恨的是,那个男人似乎还有另外的女人,而且两个女人都被蒙在鼓里。”
说起这件事,灵儿气不打一处来,语速变快,气鼓鼓的道:
“你说,这个男人是不是坏透了!”
在灵儿看来,楚松这人最是嫉恶如仇,他肯定觉得楚涟是狗东西!
可没想到,楚松蹙紧了眉头,似乎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