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冲洗了细微的痕迹,但大的痕迹却留下来了,“辉哥,看到没,这八成是凶手拖拽屍体时留下的痕迹。”屠斐说的是一处被压倒的杂草,周围杂草丛生林立,唯独一处是倒向案发现场的。
屠斐沿着痕迹往回走,突然喊了一声,“辉哥!”
拖拽痕迹深浅不一,形状不规则,但离水泥路最近的地方是个凹凸不平的陡坡,斜坡上有一处细平光滑的痕迹,很像是有人不慎滑到蹬出来痕迹,“你看这像啥?”屠斐意味深长地问,陈光辉蹲在地上细瞧,“应该是有人滑到了,身上背着的人掉下来,还砸了个比较深的坑。”
屠斐重重地点头,“凶手最初不一定想拖拽,不过下陡坡时滑到了。”
屠斐怀疑这里会留下凶手的痕迹,陈光辉摇头,“雨大,早冲干净了。”
“我觉得不见得。”屠斐蹲在地上凑到水泥路和土地的交界处,跟相面似的盯着看,“你看,这有可能是歹徒的鞋印。”
陈光辉几乎趴地下才看见交界处有一个隐约的轮廓,因为是第一脚,后脚跟踩得深,“你这眼神相当可以啊。”陈光辉说罢想起什么,“诶,会不会是其他路人留下的呢?比如说胡德民找猪的路线。”
“拉倒吧。”屠斐回身望了一眼身后的平房,“他们家在那边,有路直接通向地里,他专门跑这个位置来?”
屠斐抽出手套带上,蹲在地上,慢吞吞地说:“这附近都是杂草丛生,唯独这里有脚印,最大可能就是凶手从路上过来抛屍的。”屠斐指尖轻轻扣着地上的泥土,或深或浅的痕迹里夹杂着绿色的叶子,陈光辉也蹲下一起检查,“这些叶子会不会残留凶手的印记?”
屠斐不知会不会残留,但所有证据都不能放过。
陈光辉跟邢思博请示,希望技术组再来现场取证一次,两人守在路边,屠斐四处张望,很远的地方有一座小房子,“那里是干嘛用的?”
“昨晚夜里太黑都没看见,待会问胡德民吧。”陈光辉抽出一根烟,屠斐看看时间,上午10点,“技术组得一个小时吧?”
“差不多。”
“那我去看看。”屠斐撒丫子跑向小房子了,陈光辉喊也喊不住。
道路泥泞,屠斐半个小时才到达,小房子临河而建,大概是夏天临时遮风挡雨顺便看个瓜之类的。
让屠斐意外的是,小房子附近有脚印,大概是泥土松软,脚印太深,所以雨水没能冲洗干净。
屠斐站在河边凝神,死者的衣服没了,凶手总不会带回去,会不会丢到了河里?
陈光辉打电话过来,技术组到了,屠斐顺势说:“让他们来我这里,有脚印。”
技术组一看路上的淤泥,再瞅瞅脸上沾着泥土的白皙脸颊,不禁揶揄陈光辉,“你一个大老爷们行不行?啥都让你们组美女打头阵。”陈光辉哭笑不得,“得了,下次我改正。”
屠斐希望跟邢思博申请捞一下河水,“反正也不宽,试试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