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星言接过烟,手都是哆嗦的,八月的海京市夜晚虽然闷但没有燥热,胡星言的额头和鼻尖此刻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胡星言佝偻着身体,一口接一口地抽烟,录像被按了暂停,停在他拧开水龙头离开后。
屠斐等於是跟着又看了一遍,“胡星言,你在外面是用什么勒死何俊雄的?”
录像还原了现场,也证明了一件事,胡星言可能没用浴袍腰带作案,他是先在房间里杀了人之后,又把人弄到浴室的,“你到底出於什么心理,把人又弄到浴室的?为了毁灭证据?”屠斐另一侧的窗边站着,也免不了二手烟的祸害。
胡星言只是一口紧着一口的抽烟,一根烟燃尽,邢思博掏出烟盒扔在桌上。胡星言没有拿烟,他双手交叉相握,低头似乎在看地面,“我、我现在脑子很疼,一片空白,我、我睡一觉,明天说可以吗?”
屠斐望了一眼邢思博,陈光辉踢了一下椅背,不客气地说:“你当刑警队你家开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胡星言双手握拳,低头半晌不动一下,邢思博靠在窗边吐着烟,“你要是想利用一晚上编借口撒谎就别费劲了。”
屠斐俯身,略微低头,脸颊几乎贴着桌面,她以这样的姿势望着胡星言的脸,也是半晌没动后说了句,“你想哭,可以哭出来。”
胡星言肩膀耸动,趴在桌上,没有哭声,但压抑的抽泣声比直接哭出来更让人憋得慌。
“我没想杀人。”胡星言趴在桌上抽泣很久后冒出来一句,“我真的没有。”
屠斐望了一眼邢思博,唇角动了动,邢思博扬扬下巴似乎在应允她没有说出口的话,屠斐绕过去站在胡星言身边。
“所以厮打过程,错手杀死他的?”屠斐走到胡星言身后,揪他的衣领,力气大到胡星言都有些意外。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是错手杀了他吗?”屠斐眸光灼灼,胡星言与她对视一秒错开目光,“是。”
“错手杀人,用耗费力气用时又长的勒死方法,可不太明智。”屠斐目不转睛地盯着胡星言。
胡星言眸光低垂,被屠斐拽着不得不仰头,他断断续续地说:“我没想勒死他,真的,只是后来他断气了,我真没想到他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害怕就把他伪装成自杀了。”
“用什么杀的?”屠斐逼问,胡星言的眼睑抽搐两下,“我、我忘了。”
“忘了?”
“我、我当时太紧张,真的忘了。”
“所以,你承认是你杀了他?”
“我是不小心,他和我打架,也是往死里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