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为什么……”屠斐抬眸,脸颊是喝酒后的酡红,她腆腆唇,措辞着:“阿姨知道吗?”
屠斐有些语无伦次,“我、我对阿姨……”屠斐的嘴有点瓢了,一股股热浪冲撞着她的理智,她很紧张,手心里都是汗,大脑在燥热的烘烤下快要停转,她连简单的思路都捋顺不了。
屠斐支吾半天,她握住沈清浅腕子的双手微微发抖,沈清浅筷子上的茭白早就掉了。
沈清浅无声地用左手拿走右手的筷子,方便屠斐握着她的手,滚烫的额头抵在她的掌心,痛苦似的揉层着。
沈清浅直直地望着眼前的屠斐,她像是被困住小兽,她喝的不够多,她还没有彻底醉,所以她不能放纵自己,那些隐忧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沈清浅抿抿唇,等了半晌,似是叹息地轻声说:“你想说的,就直接说出来吧。”
屠斐痛苦似的哼了一声,她长舒口气像是解脱似的终於说了句,“我喜欢阿姨,我、我喜欢阿姨、我就是很喜欢阿姨,我喜欢,我、我喜欢。”
屠斐轰隆隆的大脑里有着数不清的直升机在飞,她什么都听不见,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她的心好像是要跳出来了。
除了喜欢,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温暖的双手握着沈清浅的手腕,她埋头在桌上,额头一下一下地磕着桌子,仿佛这样就能把积压成山的情绪撞碎,她的心口才不会那么闷。
屠斐像是虔诚的囚徒,她以近似磕头膜拜的姿势告白,她连看沈清浅双眸的力气都没有,她不知道要怎么和沈清浅对视。
没人告诉过她,和一个人告白时,要怎样直视对方的眼睛,她六神无主。
屠斐感觉掌心里的手腕动了动,屠斐紧抓着不放,她的额头死死地抵着桌面,哭腔道:“我、我不想和阿姨吵架,阿姨不、不喜欢也没关系,就、就让我发泄下好不好?”
屠斐的泪水成串的滚落,她大口地呼吸着,像是溺水刚被救上来,“我、我真的压抑好久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但我爱阿姨,我其实、其实一直都想问阿姨可不可以喜欢我,可我不敢问,我怕阿姨生气再也不理我,我知道我不够好,我配不上那么好的阿姨,但我会努力的……”
屠斐近似胡言乱语,她一直握着沈清浅的腕子胡言乱语说了很多,说到最后泣不成声,她开始放声大哭。
屠斐早已背离自己最初的设想,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笃定沈清浅拒绝了她,她笃定她们之间到此为止了,因为沈清浅一直都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屠斐哭的很委屈,最后一句话说不出,只剩下哭声。
屠斐的脑袋胀痛,复杂的情绪让酒精更加发酵了巨大的作用,屠斐的大脑直嗡嗡,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屠斐为了缓解麻木的脑袋,她拿脑袋一下一下磕着桌面,比之前更加用力,安静的室内是咣咣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