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亮给朋友打个电话。”邢思博看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的3点了。
陈光辉长舒口气,闷声说:“不知道屠斐醒没醒呢。”
“恩。”邢思博没多说,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他是结过婚的人,今晚看出来了,沈清浅和屠斐之间不是单纯的亲情或者友情。
同性的感情,邢思博想起了纪景明和柴英卓,难怪那时候小崽子极力反对陈光辉呢。
邢思博想起屠斐,总是她叫嚣抗议的小表情,小丫头每次听他说不许去金碧辉煌,都会跟他摆脸色。
虽然刑警队是讲究辈分的地方,但邢思博其实喜欢屠斐的火爆脾气,干刑警的没脾气,那才是完犊子。
邢思博心里顶想培养屠斐,陈光辉虽然来得早,还是男的,按理说未来有一天他走了,接下来该是陈光辉接任。
但屠斐来了之后,邢思博发现小姑娘不比任何人差,他从警多年接触不少人,屠斐某方面是佼佼者,当然……那个臭脾气还得磨磨,人情味也得再让社会毒打几年,等屠斐开始理智而又成熟地掌控自己的感情时,她会是个好刑警。
屠斐的直觉和洞察,尤其是邢思博所欣赏的,她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对案子很细心,甚至会死抠。
一直以来,邢思博都在心里默默地替屠斐铺路,他希望有一天屠斐能做到刑警队长的位置。
可直到深夜看见废弃化工厂,倒在血泊里的屠斐,邢思博犹豫了。
一个小姑娘,其实真的不必吃这种苦,尤其是是独生子女。
唉,邢思博突然叹气,陈光辉偏头看他,“怎么了?”邢思博摇摇头,没做声。
后半夜的医院安静了很多,重症监护室门口,祝琇云刚出来,沈清浅进去了。
祝琇云拉着门把半天没动,她微微侧身看了一眼透明的玻璃,她最后轻叹口气走到一旁的长椅坐下。
这个角度,其实隐约也能看清监护室里的人,祝琇云微微靠着椅背闭上眼睛。
沈清浅一直强忍着,泪水却还是望着床上的人时滑下来。
沈清浅从医多年,最开始曾经胆战心惊,也曾数次为病人落泪,可后来她渐渐变了,有人说她成熟了,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变得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