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的。”
他说不疼,可额角的虚汗可见他一直在忍着。
扶桃不敢再拖延下去,低着脑袋为他抹上药泥,边抹边吹吹,看着那不停冒出来的殷红血珠,眼睛又一热。
“伤口那时一定又裂开了,袖子上全都是血。”
回想方才为他卷袖子时,那布料上的破口与他受伤的位置错开了些。
这小家伙居然硬生生撑到现在才谎称芸碎剑误伤得以治疗。
而她这个没良心的,居然怀疑他。
人家连手底下的叛徒都能原谅,他这么单纯,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疼要说出来哦。”方才把药泥涂到伤口边沿,扶桃一直不敢去摸那凹下去的裂口,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食指一点一点将药推进。
正准备上第三瓶药时,羽惹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她白了眼扶桃,将盆放到床边,拧干净水里的帕子欲帮祁瑾清理手臂上的血。
“扶桃。”
祁瑾抓住扶桃的手,“你帮我。”
羽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的君上,拿帕子的手一顿,最终还是放回了水中。她起身出去重新端盆水来清理地板。
那边刚上好药的扶桃轻叹一声,“方才她帮你抆干净血就可以早点绑上纱布了。”
祁瑾抿着唇没有说话。小姑娘也不多问,直接拧出帕子给他抆拭手臂,抆完为他绑上新的纱布。
打扫好房间的羽惹端着盛放衣服的托盘过来,她将里外的衣服分开,从左到右一字排开来,“君上,衣服在手边的桌上,盛放位置与先前一样。扶桃,君上要换衣服了,你跟我出来。”
“啊?”让祁瑾一个人换衣服吗?
“啊什么,君上不喜欢别人看他,衣服都要自己换的,你跟我出来就对了。”羽惹没好气地说道。
扶桃有些讶然,“哦……”
“等等。”祁瑾看向门口的位置,虽目光不是对准羽惹的,但话是说给她听的,“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就不用过来了。”
“君上,她,她看君上的眼神说不清道不明的,万一对君上不轨……”
“记得将门关上。”
“我……”羽惹有些愤懑了,她走之前还瞪着扶桃,碎了句,“小妖精。”
门哐当一声很用力地带上。
扶桃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她眼神怎么就说不清道不明了,还不轨?
好吧,虽然她馋祁瑾的颜,但她能控制住自己感情,不能说的她好像是头饿狼对吧。
她怕祁瑾被吓着,连忙拍拍少年的肩头解释道:“你别怕嗷,既然我们是朋友,那我就不会对你行不轨之事的。”
祁瑾像是不在意她的那些话,忽然将头凑过来,低问:“桃桃,能帮我换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