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王邬怿今年十四岁,那他该不会就是祁瑾吧?现在她是要被送到邬怿的书房,是不是意味着马上就能和他见面了?

想到这里,扶桃感觉路都没那么颠簸了。

而侍女们到了前殿之后,还需要绕过几座瓦屋建筑才能来到滕书殿。

一名侍女将门推开,另一名抱着花盆的侍女跨过门槛进屋。她缓步走到桌案前,将花盆搁在了桌角的位置,随后又收拾了桌上的东西。

侍女们也不拖遝,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便退出书房,将门重新合上。

邬怿不在书房里,所以现在除了扶桃就没人了。

处於寂静环境中,扶桃耐不下性子,便幻化成人跳到地上。

她打量一下这间偌大的房间,书桌后面有几排并在一起的书架,房门前摆了两张墨画屏风。或许是某些时候怕太阳光太刺眼,所有半墙高的纸窗上都挂有帷幔。

桌子上还留有写过东西的纸张。扶桃转了一圈绕回来看,上面的字虽然比祁瑾写的稚嫩一些,但力透纸背,看得出是同一个人写的。

正当她还想再翻几张瞧瞧时,书房的门被人从外拉开。

扶桃不知道是谁进来,慌忙幻化成花,接着依附在花盆的植被上。

她太着急了,导致视野落在了座椅那边,根本看不见是谁进屋。

心里有些懊恼。

但懊恼也只是一时。

扶桃听着脚步声靠近,不快,但门到桌子的距离就这么长,来人就落座在桌前。

这下,她终於瞧清对方的样子了。

看着是位五官上稚气还未退完的少年。为什么说是五官上呢?因为扶桃发现他除了眉宇间有他年龄该有的英气,整个人都散发着深沉感。就连那双看着就惹人心动和怜惜的桃花眼,给人的感觉也阴沉不少。

是邬怿,祁瑾的转世,只不过他怎么比做天帝时还要刻板不少呢?甚至目前的少年感还不如星辰泉湖初遇时给她感受到的多。

扶桃在心里砸吧砸吧嘴,想起之前简允历劫,易绾儿说的话。

他们这种神仙,历劫做凡人时会表现出内心最真实的一面。

她以为祁瑾会很脆弱,结果这副神情哪有一点脆弱的样子?倒挺希望他和简允似的,做一个哭包多好。

她特别想看看他变成哭包是什么样子,也想试试哄哭包的感觉。

扶桃冲着邬怿闷哼一声,不给这个机会也就罢了,从方才挑植物不吭声的表现,估计还是个闷葫芦。

她在内心吐槽,然后就看着桌前的人在静静地伏案写东西,那眉宇间皆是认真。

时间悄然流去,扶桃不知他写了多长时间,反正她是困了。

眼前景象开始模糊,她闭眼瞌睡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抚摸自己,於是睁开眼看去。

那原本埋头学习的少年,此时此刻将食指放置於她的花上。

扶桃看不出他眼里写着什么情绪,只听他缓缓开口道:“孤心口处有块花型胎记。”

“你好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