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怿生平首次听到如此直白露骨的话,心慌不已。她的手明明不热,但是他攥住时就感觉会烧到自己似的,即便如此,却又不想放手。
扶桃抬起空余的手,用食指点了点他的心口,笑道:“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还有,你心跳得好快。”
她的手指像带了火似的,邬怿一把抓住,望着现在身高刚好到他鼻尖的小姑娘,板下脸开口:“孤不对年长自己的人感兴趣。”
“年长?”扶桃再瞧了瞧他略显青涩的面孔,这是在嫌她年龄大了?那早知道就不在他这个年龄段找他了。
话说这么一想,他现在十四岁,虽然心智都成熟了,但确实还很小。再从侍女们的话里听得,这崽子现在可能不太懂男女的事。
至於嫌她大这点……
她努力辩解道:“但是你要明白,你再长几年,我还是这个样子啊。”
邬怿:“书上说,人妖殊途。”
扶桃看他这么认真正经地对自己说出这句话,特别想怼回去。不过她想了想,从他那里抽回手,小声嘟囔:“人妖殊途,手还握得这么紧?”
话落,发现少年那双桃花眼因羞涩带了点雾气。她看着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在不停调戏正需刻苦学习杜绝情爱的好学生。
她叹声气:“好吧好吧,我不戏弄你了,好好批奏折吧。”
邬怿看着她没有动。
扶桃咬住下唇,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将他按回座位上,然后找到旁边的软榻,坐了上去。
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的少年,敛下眸子将目光放在面前一摞的奏折上。他唇角紧抿,翻开一本,执笔欲落字。
脑海里浮出小姑娘低头吻他心口的画面,他握着笔的手用力了几分,想要集中注意力却怎么也集中不了。
邬怿猛得搁下笔,回头看向正老老实实坐在那的扶桃。
扶桃还在想她与祁瑾之前的点滴,突然被道目光注视着,连忙望过去,辩解道:“我没有打扰你。”
“你叫什么名字?”
“啊?”
“孤应该唤你什么?”邬怿换了个说法再问一遍。
扶桃开心了,双手撑着软榻仰头想了想,“叫我夭夭,‘桃之夭夭’的夭夭。”
“夭夭?”他低声重复一遍,然后接着问道:“就是这个名字吗?”
扶桃摇了摇头道:“但你一定喜欢喊我这个。”
“孤知晓了。”
“昂,接着用功吧,加油!”
扶桃说完,发现他还没有转过身的意思,好奇问道:“怎么了?”
——不许在我面前自称“孤”,不然听到一遍亲你一口。
想到这句话,邬怿转过身没有再看扶桃。
扶桃看他这个样子,总觉得他心里瞒着什么想法,就跟祁瑾似的,有什么也不吭声。
不过如今她来找他,主动告诉她的心意,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再出现吧。
因初次见面,两人突然没了话题,加上这十四天没日没夜的寻找,扶桃坐了一会儿,眼皮就开始犯重,於是斜躺在软榻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房间反而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