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桃看着书取走后留下的空档,发现文书只是铺了一层,下面像是被染过墨的画纸。她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将那层作遮掩的书搬了出来,底下的画纸都是背面朝上,掀开最上面一幅,画上的姑娘趴在桌边冲自己笑意盈盈。
扶桃捧着画,看着看着脸忽然热了起来,低头将下面一遝压得十分紧实的画纸全抱了出来,一张一张翻开。
知道原来自己每一神态都被人记录下来的扶桃,内心除了欣喜还有羞涩,不自觉放下画,双手捂住燥热的脸。
邬怿这家伙居然偷偷画了这么多关於她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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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绘云殿的人传来的消息,尚仪宫的侍女们刚刚承受了尚云太妃滔天的怒火。知道王已经将那位美人带到滕书殿,尚云太妃立马就派人去传唤美人。
而现在尚仪宫的两名侍女正快步朝滕书殿走去。
她们在半路上遇到邬怿,因为没想到他会出现,所以两侍女均是一愣,随后耷拉下脑袋跪拜。
“王。”
邬怿扫了她们一眼没有驻步,“起来,随孤去尚仪宫。”
两侍女相看一眼,踌躇了会儿才敢提裙子起身跟上邬怿的脚步,“可是王……奴领了娘娘的令,要唤那位美人来见娘娘。”
她们两边都害怕,以前王还小,加上他向来遵照尚云太妃的话,所以她们或许更听太妃娘娘的话。但如今,王已弱冠,性格愈发孤僻,曾经还与尚云太妃闹过别扭,她们就突然害怕起这位原本觉着好说话的人了。
现在但凡出现尚云太妃与王之间有不同意见的情况,最倒霉的还是她们做下人的。
邬怿没有再开过口,两侍女只得惶恐颗心老老实实跟着。
尚云太妃脾气虽大,但还没有随便摔东西的癖好。
所以他们来到尚仪宫时,里面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绘云殿前来传消息的侍女欢焉跪在地上,不停地将扶桃如何勾引邬怿、邬怿又如何与扶桃亲昵的场面来回描述给尚云太妃听。
尚云太妃听得那个气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抿着红唇,压抑满腔的怒火。
“娘娘,要说那个叫栗儿的美人,心机可不是一般的深呐!看着单纯实则就是个狡诈的狐狸,手段不是她人能比的,利用自己长得惹人怜的模样,故意让奴们按住她引王回头,然后勾出王的怜悯心。”
欢焉简直看热闹不嫌事大,不仅反覆说给人听,还要学扶桃的动作,关键还学得用力过头,贱里贱气的,不在场的人看着就瞬间讨厌了扶桃。
“再说咱们的王,哎……没想到王心底是喜欢让人心生怜惜的女人,这下真的被骗了。”欢焉跪在地上作打横抱起的动作,“咱们的王就是这样抱走那个栗儿美人的。”
即便尚云太妃听过几遍了,但还是忍不住再瞥欢焉一眼,根据她的动作联想到邬怿有多护着那个栗儿,尚云太妃气得牙根痒痒。
“怿儿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