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平复心情后,身后的人向前靠了些。扶桃正好贴上他的胸膛,她的手被执起挪至桌上的笔架。

“我拿只细一点的吧。”扶桃看了眼挑出自己比较趁手的笔,三指执住。

邬怿包住她的手,让笔尖蘸了点黑墨来到白纸上。

因为要动手画了,邬怿一手环住她的腰,调了下姿势。

这下,小姑娘微微一抬头就能瞧见他坚毅的下巴。

好看的脸毕竟要比画画更吸引人,扶桃看着忘收回目光,还是邬怿突然低头看向她,她才立即正襟危坐。

扶桃咬着下唇,开始专心学。

她的手被温暖包裹,邬怿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跟记忆里的一样。

手被带着朝白纸上一点,她见墨汁晕了出来,以为邬怿准备指导她重画一张他的画像,但是笔尖划出的线路明显不对。

是一条短短的弧线,没多久,在扶桃的好奇下,一片标准的水滴状的花瓣就展现在眼前。

邬怿还想带她接着画下一瓣。

而扶桃,看到那片熟悉的花瓣后,身体开始有些僵硬。

眼前闪现出那晚眼瞳逐渐暗红色的画面,她手里攥着刀,祁瑾握着她的手在他心口处一下一下刻出花朵。

“夭夭,先学画花吧。”

扶桃回头看向邬怿,抿了下唇。

邬怿对上她眼眶泛红的杏眼,不免心慌,“夭夭,哪里……”

担忧的话停在嘴边,因为小姑娘仰头吻上了他的喉结,她空余下的那只手抚上了他的脸庞。

“以后心里难受一定要和我说,不许偷偷藏着瞒着。”扶桃亲完后,将头靠上他的肩膀,眼里噙着泪说道。

这话对邬怿来说,没有头没有尾,很难清楚她真实的意思。他只当是六年前他藏下喜欢她的事实,还没来得及正视自己的感情,就分别了许久。

如今什么都坦白了,她只要在他的身边,他就不会有心里难受的时候。

“好。”邬怿允下后,俯首亲了亲她的额头,“对不起,夭夭,年少时是我做错了。”

“才没有。”扶桃破涕而笑,在他怀里蹭了蹭。

两人亲昵了一下,正准备将这朵花画完时,书房的门被敲了敲。

扶桃想要起身,但邬怿抱住了她。

“会不会,影响不太好?”她给了邬怿一个眼神。

“这样的举止不算过分。”邬怿心里有分寸,他轻拍扶桃的手,“放心,不会有事的。”

扶桃点点头。

邬怿让屋外敲门的人进来。

是个宦官,他捧着一叠奏折,瞧了眼扶桃和邬怿后便立马低下脑袋走向桌前,“王,这是今日新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