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鸥这时候也从屋里出来了,她看了眼站在亭旁和扶桃套近乎的侍女,随后恭顺地对扶桃道:“夫人,奴伺候您沐浴吧。”
扶桃摸了摸自己的领口,虽然现在衣服外的肌肤颜色渐渐恢复正常,没人问起,但是身上的就不一定了。
“不了,今天太过疲惫,不想沐浴时身旁站着人。”她对语鸥摆手,“我自己来吧。”
语鸥也没多问,应下了。
而对於扶桃来说,已经有六天没有洗过正常水温的澡了。所以刚泡入那温度宜人的水里时,她的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感谢苍天,感谢世界,感谢邵樊,让她知道洗温水澡的快乐。
但毕竟深秋的气温摆在那,扶桃没有敢洗得太久,很快就披了一张薄毯出来。
语鸥见状,连忙拿件厚实的外衣给她包上,责备道:“天冷了,美人应该多爱惜自个儿的身体。”
她们私下里,语鸥习惯性称唤扶桃为美人。
扶桃感激地看向她,“鸥鸥,不过认识半天,你就已经这么关心我了?”
语鸥奇怪地看回去,“奴当然担心美人的身体。若是受了寒生了病,王嫌晦气不再来看美人了怎么办?”
她边说边给扶桃包严实,“若是美人失宠了,天子还需要费心思送来新的美人,多费事。”
“……”扶桃发现了,这个语鸥根本没有感情,眼里只有任务。
语鸥对扶桃哀怨的眼神视而不见,转身拿了一条干毛巾回来给扶桃抆那头湿漉漉的乌发。
她抬起清澈的双眸,嘴唇紧抿,两手仔细抆着。扶桃看着,忽然好奇她的经历,“鸥鸥,你是因为什么才为天子做事的?”
语鸥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而坦然自若道:“天子於奴有救命之恩,奴自是甘愿为天子做事。”
扶桃一听就知道是官方套话,便不再去问。她见自己的头发被抆得差不多了,想请语鸥出去然后准备睡觉,结果这语鸥又转身抱了套衣服回来。
“美人换上这件吧。”
“这件啊?”扶桃看着她怀中朱红色的衣物,只觉得薄得很。
语鸥虽然也是未出阁的女孩子,但有些事情上表现得并没有多么羞涩。她将衣裙展开给扶桃看。
是件透明的薄纱裙,叠起来时还好些,但展开来就什么也不是了。扶桃甚至透过那薄纱看见语鸥衣服上的绣花。
“只穿这个吗?”扶桃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头对上那衣物。
“嗯!”语鸥重重一点头。
“这也太恶俗了吧!”扶桃觉得脸都热了,这衣服可比她做的睡觉小裙子要大胆许多,简直穿了个寂寞啊。
要是花花那薄脸皮的看见,估计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扶桃清了清嗓子问道:“那这是谁要的?”
“这是奴一早就备好了的,本来担心用不上。”语鸥解释道:“美人委屈一下,这也只是一个把王牢牢留在床上的办法。”
扶桃捂住眼睛,“可以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