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桃哽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向她们形容自己的笑点,绞尽脑汁后硬着头皮小声说道:“妾身只是觉得娘娘有点可爱……”

“可爱”这词一爆出来,屋里的人全吓到了。就连语鸥都一脸惶恐加不可置信看着自家美人。

可爱这玩意儿,何止是形容得不恰当啊,分明就跟尚云太妃毫无关系啊。语鸥还想拉着扶桃问问,眼睛瞎否?马屁乱拍否?良心痛否??

语鸥恨铁不成钢地收回目光,再怎么说美人也都没用了,就怕尚云太妃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一怒之下,直接叫两壮实的嬷嬷将美人架起拖走。

而心里没点逼数的扶桃依旧低着脑袋,仿若置身事外。

欢焉心里冷哼一声,就等着暴风雨降临。

尚云太妃面若寒霜,搭在桌边的手指屈起,忍不住瞥了眼里间的梳妆台,但因为角度问题,镜子上只能瞧见梳妆台对面的柜子,瞧不见自己的脸。

从出生到现在,评价她的都是盱衡厉色但端庄威仪,其实她都知道,只不过拐个弯子骂她脾气爆。

头一次有人说她可爱……

尚云太妃深吸一口气,快速将目光从镜子上转移,按耐住那萌生出的一丝丝激动,平静地看向扶桃。

“你来尚仪宫找本宫是有何事?”

尚云太妃最终还是先问了话。

问完还有些些憋屈。

因为平日里一有什么事,她那儿子闷不吭声等她先问话也就罢了,如今倒好,又多来一个。

欢焉惊恐地看向自家的娘娘,这女人都侮辱了娘娘,娘娘怎么还这般心平气和?

扶桃根本不知道尚云太妃在想些什么,很实诚回答:“回太妃娘娘的话,妾身是过来敬茶问安的。”

尚云太妃:“敬完茶呢?”

“敬完茶后就回去。”扶桃被问得莫名其妙,抬头回道。

尚云太妃心底诧异,她以为这小姑娘过来是准备跟自己过两招,探探虚实的。至少她若是处於小姑娘的困境,要么老实待在自己宫中井水不犯河水,要么找个理由留下说服对方与自己和睦相处。

房间内短暂安静了会儿,炉子里的火爆了一下,发出“劈啪”的声音。

暖烘烘的屋子,扶桃身上还裹着厚绒披风,她想要脱下来,但周围都没有人动,所以手指挪到衣带上时又快速缩了回去。

这些小动作尚云太妃看在眼里,她轻叹一声,招了招手,“你过来本宫这边坐着吧。”

扶桃看她向桌案一旁的榻上看去,便谢了一声,走过去坐下。

“现在还没有正式入冬,天气处於不尴不尬的时候。什么时候该添点衣,心里要有数。”尚云太妃斜了扶桃一眼,口吻淡淡说道:“现在穿的太厚实,等入了冬,就不易耐寒了。”

话落,她又瞧向语鸥,“知道怎么照顾人吗?”

语鸥立马领了意思,带了点惊疑走到扶桃身旁,“屋内窜不进风,奴为夫人脱下披风吧。”

因为有语鸥这种前车之鉴,导致扶桃都不敢想这些话是尚云太妃在关心自己,都当是没事唠唠家常,听话地脱下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