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鸥有一肚子话没处抱怨,只能狠狠回身抱披风, 想着原本让美人卖卖可怜让王去出个头, 无论出的气大小, 总归会给尚云太妃添堵,母子之间也会出现隔阂。
现在好了。
尚云太妃给了多大面子啊。美人的身份,说难听点就是妾。因为吃了两口辣,做嫡婆婆的折损颜面让自家的大侍女来给个妾道歉领罚。
这样情况下再计较回去,都会显得美人蛮横不讲理。因此,王也不能再去找尚云太妃了。
语鸥扯过搭在架上的披风,转头见屋内没人了,低声骂骂咧咧。
欢焉很不情愿地跪在灼华宫殿前,因为女儿家的羞耻心,所以她当时领了命就抓紧过来了,想赶在王来灼华宫前领完罚,生怕自己害了美人的事以及被打得很狼狈的一幕被王知道、看到。
她以为自己来的早,殊不知那只是她以为。
欢焉看着邬怿牵着扶桃的手慢慢走出来时,整个手脚忽然冰凉起来。她匆忙低下头不想被邬怿认出,尤其是上次已经出过丑了。
灼华宫的几个侍女在尚仪宫那里受过欢焉的气,回来就跟其他姐妹儿说了好几遍,带的其他人侍女一起讨厌起欢焉。她们刚才见欢焉过来,以为欢焉又要找什么麻烦,结果没想到是被太妃娘娘派来请罪的。
侍女们围观不自在跪着的欢焉,合着规矩不能在主子们面前讥讽,便心里偷着乐。
邬怿带着扶桃停在檐下,没有再下台阶。
语鸥抱着披风出来,他接了过来,抖开披在扶桃身上。钗上长长的珠子不小心被一起裹进披风里,邬怿两指轻挑出来。
因为对方是抬手的动作,袖子对着扶桃会下垂敞露出一点手臂。
扶桃本一直盯着他的下巴看,但很快就被他小手臂处半指长的伤口吸引走注意力。
一个如果不特意卷袖角不该看见的伤,像利器划的,虽不大不小,但在邬怿的身上,扶桃看见就心疼。
祁瑾已经受过很多伤了,她真的不想看到邬怿再受伤。
邬怿似是留意到小姑娘的眼神变化,垂下手转而从后揽住她的肩,把她带到怀里抱着哄了哄。
扶桃大致感受到他的心情,也不去问,而且现在也不适合问。
语鸥跟其他灼华宫的侍女们一样,目光牢牢锁在欢焉身上。只不过别人是看热闹解气开心,她是怨恨的,而且碍於她对外是尚云太妃的人,生气也没有立场发作。
“王和夫人都在这,欢焉,有什么话说吧。”语鸥故作心平气和地问道。
欢焉知道逃不了了,内情什么,大家也都清楚。但是王现在就在这里,她不想在王心里留下坏女人的形象,故而到嘴的陈述实情的请罪话语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