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先把眼睛闭上。”扶桃侧身躺着与他面对面,见他还在看自己,便开口道:“你睡着了,我再睡,睡醒了我陪你一起忙,好不好?”

邬怿没有先答应,他与小姑娘对视许久,看着她倦意满满泛了点泪光的眼睛,亲吻了一下她的眉心,然后蹭过那长长的卷翘的睫毛,吻掉那因哈欠而溢出来的泪。

“夭……”邬怿想轻唤一声,见怀里小姑娘双眼半阖,便止了声。

“怎么了……邬怿。”扶桃已经困到极致了,努力抬眼皮看他。

“没什么。”他抚上她的眼尾,让她将眼睛闭上,“快睡吧。”

小姑娘脑袋有点混沌,没有精力再同他皮,勉强点点头,然后就朝他怀里拱了下闭上眼睛。

怀里是温软的感觉,邬怿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

他不知道小姑娘在这六年去做了什么,为什么身上会没有妖气。而她以前的所有,他也是一星半点不知。

这种感觉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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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越来越冷,转眼近一个月过去。南昭宫侍女宦官起得早,发现一夜下来,地面上积了一层水,上面零星漂着几片捏起来就碎化掉的薄冰。

抬头仔细观察屋檐,会发现上面有少量的、差不多融化了的雪。

尚云太妃近几日又遇到个新的令她感到苦恼的问题,那便是关於她那个儿子的。

邬怿在这一月内,依旧会时常来尚仪宫看她,所言所行也皆尽到了孝义,让人挑不出毛病。只是尚云太妃总觉得他对自己表现得疏离不少,这种疏离感只有局内人感受的出来,身边的嬷嬷侍女们都没察觉出问题。

经过上次怀疑妖精的事情后,尚云太妃确实觉得自己疑神疑鬼,太过敏感了,但依旧止不住发愁。

偶尔猜测是灼华宫那小姑娘说了什么吧,可现在这种大冷天的,小姑娘也能乖巧地过来问安,再加上之前没弄清情况就喂了人家避子汤,尚云太妃实在难生出不好的心思。

而扶桃呢,还没有对尚云太妃与邬怿之间微妙的关系有所察觉。因为邬怿虽将办公场地挪至她房里,但也摆脱不了这一月都空闲不了的事实,所以她在宫里怕打扰他,便和语鸥聊聊天,更多时候会给自己找找事做。

比如做毛茸茸的围领。

扶桃之前有过恋爱幻想,所以学过织围巾。现在幻想成了现实,她本来想下大雪的时候,像自己世界的那些小姐姐们织围巾送男朋友,但是后来又考虑到戴围巾太违和,便决定做围领。

“美人,宫内已经开始准备六日后的宴会了。”由於才从尚仪宫问安回来没多久,扶桃身上还带着寒意,语鸥就抱来一个暖手炉塞到她的手里。

扶桃停下继续做围领的动作,揣着暖手炉,暖意窜过每一个毛孔,她开心地弯眼笑起来,“是什么宴会?”

语鸥很兴奋回道:“是凉承派行人过来,举办宴会是因为同行人来的还有秦大人。”

秦大人……扶桃不知道这号人物,但是凉承派行人来的事她知道,那会儿邬怿并没有提什么大人。於是她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他怎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