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晴看着柔柔弱弱,其实还挺执着。邬怿两年前的表现摆明了将娶她的可能性变成了零,但是她还是想再试一试。

邬怿认为两年前尚云太妃松口的时候,这些事已经成了定局,那些他得罪的人都该知道如何做才对。他只在意朝上有没有因此需要妥善处理的,并没关心过这号人物的事,也不想关心。

但现在扶桃问了,邬怿思忖片刻问道:“是她惹你不快了吗?”

“没有没有。”扶桃抬起脑袋,连忙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她总不该这么等下去。”

邬怿揉了揉扶桃的发:“她是司徒大人的女儿,司徒大人不会看着她这般耗下去。她们家会解决这个问题。”

“说的也是。”扶桃点头。

没有哪亲爹看着女儿陷入困境不去解救的。家人劝解,或许会好些。

邬怿带扶桃过来,也只是想单独说几句要避开人的话。说完也不作逗留,原路折回湖边,向宴席走去。

因为天寒,宴席是摆在敞亮的殿内的。这个点,宴上已经到了许多人。

宽长的红色绒毯连着大门直直蔓延到最上方的坐席,毯的两边是横向的席位。

扶桃看着闲散落座的人起身过来拜见,习惯性摆出可掬的笑容。

总之不说话,笑就对了。

邬怿袖下一直握着扶桃的手,攥得稍稍紧了些。

他们本该最后来的,提早了一点,整得大家不敢放开玩了。

扶桃知道很多人都在好奇地打量自己,只是有道目光让她不太自在。

她寻找了一下,与一双凤眼对上了目光。

是个年轻男子,银丝烟纹的黑袍,眉目透着深沉,模样极好。

邬怿带扶桃先坐了下来。

最上方有三个位置,中间毫无疑问是邬怿的,她坐在邬怿的左手边,而右边那是尚云太妃的。

语鸥将暖手炉放到桌案上,弯腰为扶桃先斟一杯茶,在递交过程中,暗暗使了个眼色。

扶桃接过茶的时候,朝语鸥眼珠转的方向瞥了眼,是那年轻的男子。

如果猜的不错,那就是凉承来的,天子的表弟秦迁安。

猜出身份后,扶桃倒不觉得他的目光过於诡异了,毕竟是要暗搓搓合作的人,他没见过她,多看几眼是正常的。

她是这么想的,邬怿就不乐意了。

“秦大人舟车劳顿,到了南昭可有不适?”邬怿看了眼闷头喝茶的扶桃,开口将秦迁安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秦迁安也是心里有逼数的人,大庭广众之下不会做出暴露扶桃是细作的事情,便挪了目光,冲邬怿笑道:“臣觉得一切皆好,只不过南昭似乎比凉承要冷上一些。”

他说完,大大方方看向扶桃,“夫人出身凉承,初来南昭就赶上入冬,需要格外注意保暖啊。”

扶桃捧着热茶,弯眼笑了下,道了声谢谢便没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