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给的见面位置在这。”语鸥画完简单的布局图后,在凉承宫西上角处圈起来,“看来他的主子应该是个管刑事的。”
扶桃不得不夸一下语鸥。
作为常年待在宫中的侍女,不仅做好了本职工作,而且对凉承内部人员状况了然於心。
翌日下了雨。
虽然邬怿根本不会防扶桃,但语鸥不知道这点,所以找了身侍女的衣物,带扶桃以出去采购蔬果的理由混出了驿馆。
如语鸥昨日猜的那般,目的地是何府,府中的管事人都长得凶神恶煞,一看主子就不是做文官的。
语鸥递交了信纸,拉着扶桃的手在府外等通知。
“美人别害怕。”语鸥看向扶桃。
雨还在下,头顶上的屋檐被雨点敲得劈啪响,府前台阶下的路上,已经积了一小层水。四五月的雨还是比较大的,细密地砸在水面上,激起一圈一圈水波纹。
凉风吹过,带了点潮湿。扶桃吸了吸鼻子,对语鸥摇头,“不怕的。”
“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府门再次从里拉开,管事的板着脸告知扶桃她们。
语鸥看着府里偌大的院子,为扶桃撑起了伞。
三个人步入雨中,管家在前面兀自一人撑伞带路。
扶桃挽着语鸥的手臂跟着,低头看着地面,以免踩到深的水洼。
何府并不是很大,他们很快上了回廊。这时候就可以收伞,好好看看府里长什么样子了。
廊边正值花季的君子兰长势喜人,被风吹得摇摆,从花瓣上滚下的雨珠一颗接着一颗。
在转弯的瞬间,一道尖锐的饱含惊恐的女声划破天际。
管家像是见惯不惯,情绪没有一点起伏。
正前方还看出什么头绪,扶桃与语鸥相望一眼,接着跟管家走。
等到下了回廊来到院落,两个小姑娘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院子里,一个丫鬟扮相的小姑娘淋着雨,边小声抽噎边跪在地上拾起碎在地上的碗片,她正对院门的脸颊红肿鼓起。
小丫鬟旁边是位伟岸的男子。不用说,丫鬟脸上的巴掌印就是这男人的手笔。
至於男人为什么会打小丫鬟,扶桃将目光转到不远处被两男人拖拽着的女人,吓得下意识退后一步,脸上的血色快速褪下。
那被拖拽的女人,浑身是血,只能从边角幸存下来的布料判断出她穿的是白色的衣物。女人的脸已经被漆黑的头发盖住了,粘着血的发丝干涸后牢牢糊在面颊上,结了块。
雨水将白衣女人身上的血洗下来,她的身下的水被染红,随着雨不断下,血水被冲散开来,一漾一漾的。
扶桃忍着恐惧与吐逆的感觉,仔细看向她的身体,发现她曝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上好几条深深锯齿状的伤口,伤口纵横交替,身前有一道十分明显的伤,像是从脖颈一刀劈到腹部的。
下手人残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