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重新接触空气,扶桃感受到一股凉意。

邬怿捻了点药膏,轻轻将药蹭到扶桃的伤口上,然后弯腰边抹边吹。

扶桃看着,眼泪差点没绷住。

邬怿知道上药会产生疼痛感,所以抆完后不放心地看向扶桃。

对上那双圆圆的杏眼时,他才发现小姑娘已经醒了。

“对不起,把你弄醒了。”邬怿抆了下手,摸了摸她的头,“夭夭再睡会儿吧。”

虽然他还要换一下其他伤口的药。

扶桃拉着被子盖住半张脸,“才抹药没多久,可以早上醒来后再换药。”

“伤得这么重,药需要勤换。”邬怿收回手,拿了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伤口。

像这种掉了皮裂了肉的大伤口,纱布长时间裹在上面,血肉会干涸,与纱布相凝结。如果等到那个时候再换药,痛苦的程度不亚於经历一场酷刑。

他绑好腿后去够扶桃的手臂,过程中看了眼小姑娘的脸。见她立马闭眼装睡,邬怿失笑,没有多说什么。

·

九重天的仙牢内。

“头儿,为什么关神仙的地方要关我们魔族人?”

“这问题你已经问好几天了。”吱吱盘腿坐在牢房内,隔着两层牢门,瞥了眼坐在对面的小魔兵。

小魔兵双手抓住铁柱,将头伸出牢门外,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吱吱,“头儿,几万年了……我们终还是进了这里。”

吱吱随手在地上画了画,“你可以不必这么骄傲地说出来。”

“想到不久前,这里关的都还是那些姓邵的。”小魔兵生无可恋地说道,他看到吱吱在地上画着什么,又接着好奇问道:“头儿在干什么?”

“画狗。”吱吱冲对面招招手,“瞅瞅画的怎么样?”

小魔兵:“头儿,看不见!”

“飞起来看!”吱吱抬手。

小魔兵就这么头伸在牢门外直线飞了起来,他努力去看对面牢房的地面,发现上面有一个乌龟壳,壳前是一个男人的头。

男人的头画的栩栩如生,一眼就能认出是邵樊。

小魔兵疑惑地指着画问道:“头儿啊,这不是邵樊王八吗?”

“是他啊。”吱吱双手环抱於胸前。

“头儿画的真好!”小魔兵不吝啬地夸赞,顺道还举起了大拇指。

他这一夸完,其他关魔兵的牢房都炸了。

“头儿,我们也想看看!”

魔兵们摇着牢门大声喊道,靠的最远的牢房里的魔兵们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跟着一起喊,他们怕吱吱听不到,还用功力传过来。

吱吱啧了一声,“看不到的都自己画。”

“不行啊头儿!不会画!”牢房的门被摇晃得更狠了。

吱吱挠了挠头,实在受不了他们,使了个法,让地上的邵樊王八图立了起来,然后操控着它飞向各个牢房前,确保每个魔兵都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