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为什么太妃娘娘在教育邬怿时,让他以后不要相信身边惺惺作态的女人,比如喂食这块儿,也许投食的人并非打心底乐意做。
邬怿说这话,一方面告诉尚云太妃没有圆房的原因,另一方面再次向母亲强调这个姑娘的重要程度。最后,依着尚云太妃对先天子情感上的不苟同,应是不会再责怪下去。
“你……”
尚云太妃张了张口,冲钝了会儿,对於这样的答覆,她反应过来后,除了骂他“死心眼”,一时还无法驳他或教育他什么,“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话题又被拉向政权。
邬怿不打算正面回答。
“不是孤想做什么,而是他们想做什么。”如若可以安然生活,邬怿自然不会选择麻烦的人生,但是在这凉承聚集的大多数人都希望他死。
屋外廊下的水位在涨高,暗下来的天,让人快要看不清掩在院内草丛中的小花朵。
侍女们掌着灯过来,挨个点亮廊檐下的灯笼。
“人怎么还没有出来啊?”蒲花等的有些焦急了。
扶桃也慌了,试图靠到屋门上去听里面的动静,但这边刚把耳朵贴上,屋门就被从内拉开,她贴到一个胸膛上,吓得退几步拉开距离。
“怎么还在外面等?”邬怿见扶桃还在等他,心里一暖,笑容浮上眼底。他走向小姑娘,寻到她的一手握住,“回去了。”
“母妃那里?”扶桃向屋内瞥去,发现尚云太妃并没有跟着出来。
邬怿低头看她,“已经无碍了。”
“那你都说了什么啊?”扶桃仰头好奇问道,这方面的答案她也想知道。
蒲花对今日之事抱有愧疚,但也忍不住想凑近听听。
邬怿在掌心上掂了掂扶桃的手,附耳轻声回道:“我说,夭夭太瘦了,身体没有长开。”
“我没有,你瞎说……”扶桃记得自己的道行不高,但身体是成年了的。要说除妖气那会儿瘦了些,现在几个月过去,也全部吃回来了。
被小姑娘嗔怪了,邬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蒲花在后面偷听偷看了全部,捂住嘴偷偷乐呵。
·
这些日子下来,整个九重天,临水殿是唯一一处邵樊自现身后只踏足一次的地方。
但今日,有了第二次。
俞仲水无事的时候就喜欢喝喝茶打发时间,哪怕出了什么乱子,也不会将内心的波澜显示出来。只不过如今看到眼前突然到访的客人时,他端着瓷杯的手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