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枭张了张口,很是无语地回怼道:“那是打坐,中间未曾不在休息!”

“妖精姐姐,你在吗?”

扶桃本是有些发困,听到这个声音后来了精神。

她看了戈枭一眼,便出门答道:“我在,是挽怜吗?”

“回妖精姐姐的话,是奴!”

挽怜站在殿门口,试探地往殿内看,看见屋里除了扶桃还有一男的在时,惊讶地张大了嘴。

但是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神态不妥,於是立马平复心情向扶桃走去。

“妖精姐姐,天子回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扶桃很意外挽怜会特意找到她来告诉她这个消息。

“只是天子受了很重的伤。”挽怜纠结地观察扶桃的表情,“你要去看天子吗?”

“伤哪了?”扶桃心里确实担忧,但那又如何?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只要是非他们干涉的死亡,就算是历劫结束,早结束早好。

挽怜没想到扶桃的反应出奇的平淡,但是她还是把话一次性说完,“天子靠近心口的地方中了一支毒箭,其余的小刀伤虽不算严重,但也算狰狞。医师们已经为天子解了毒,有没有性命之忧,奴不清楚。”

“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扶桃深呼吸,露出个轻松的笑容,“雪天路滑,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简单寒暄完,她便转身要回屋了。

“妖精姐姐不关心天子吗?”

挽怜急急地对着扶桃的背影喊道。

“不没死嘛……”扶桃眼神躲闪了下,“伤的挺好。”

这话其实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等挽怜走后,戈枭对扶桃冷笑道:“你最近倒是挺喜欢说气话。”

扶桃疲惫地白了他一眼,“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嘴上说着,手上又开始忙活着,新的围领还差一点就编织完了。

戈枭干脆一把抢过这快要成型的围领,“你最好休息一晚再做,不然为师现在便将它带走,后日再还你。”

扶桃观察戈枭的神情,见他来真的,只好无奈耸耸肩答应。

天刚蒙灰的时候,戈枭便催促扶桃躺下休息。

这些时日,不光是体力损耗,她的精神世界好像也塌了一大半。

强撑着一口气还能蹦蹦跳跳做些事。

但是这么一躺,她突然感觉好累,眼皮变得很重很重。

她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雪停了,夜晚的寒风格外的大,风呼呼地撞击着木窗。

丝丝的寒意渗入屋内。

扶桃做了噩梦,梦里很冷,她独自一人在一间偌大的虚无房间里,四周很黑,很黑。

远处有一块半透明的白色面板,浮在空中发出微弱的、忽闪忽闪的光芒。

她紧紧盯着那块面板,抬腿向它奔了过去,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半透明的白色面板,在扶桃靠近自己的时候,上面缓慢地打出几个字:

[系统:亲爱的扶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