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这么晚了,又喝了酒,危阁主还有什么事要做?”方舆笑道。

“……”危霖自然不能说真话,那可是事关主公的清誉。

那口气在危霖的胸口憋了又憋,终於让他憋出一句话,“我去方便一下。”

说完,不给方舆开口的机会,危霖就直接绕过他,大步离开。

方舆端着酒壶,摇晃着酒杯,无奈的看着危霖急促的步伐,自言自语:“主子,属下尽力了啊!”

“你真的尽力了吗?”不知何时过来的千杀,在他耳边冷冷的说了句。

方舆却不甚在意,只是玩味的笑着,“那你还要如何?主子可没有吩咐我们要做什么。”

千杀看了他一眼。

方舆笑道:“走走走,今晚不醉不归!我们许久没有这般痛快的喝过了!”

……

危霖好不容易摆脱了方舆的纠缠,急匆匆的走出院子,向东边的院落而去。却不想,在连廊处,被人叫住。

“柳先生!”危霖一愣,看向来人。

柳茹今晚也喝了不少酒,双颊带了些绯红。

但这些年来,她很多时候陪着沈未白喝酒,倒是把酒量给锻炼出来了。

“你要做什么?”柳茹说话时,眼神清明,没有半点醉意。

危霖自然不会瞒她,“我去东院见主公。刚才主公被北齐的齐王带走了,属下不放心,打算过去瞧瞧。现在碰到柳先生,正好请先生与我同去。”

他也是男子,直接闯入自然也不妥。

有了柳茹在身边,这就方便多了。

哪知,危霖心中盘算好了一切,却错估了柳茹的态度。

“我不去,你也不必去。”柳茹缓缓摇头。

危霖错愕的道:“这是为何?先生难道如此放心那位齐王?就算真的如此,服侍主公歇下的事,也不该那位齐王去做。”

柳茹轻笑了起来,“你当真以为主公醉了?”

危霖一愣。

柳茹又道:“主公的酒量如何,不用我多说了吧。既然,主公没有拒绝他的相送,自然有主公的道理。无论会发生什么,你要知道,主公心中有数。你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去,恐怕才是真的不妥。”

还有一句话,柳茹藏在心底没说。

在她心里,沈未白是一个冷静到可怕的人,仿佛任何七情六欲在她眼中都不存在。她的一思一动都是有着她的目的的,所做的决定,看似随心所欲,其实都有她自己的打算。

所以,如今沈未白难得去在意男女之事,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人,又岂可去阻拦?

且不说,沈未白不会轻易的将自己交出去。

哪怕她真的如此做了,也是她心甘情愿的,他们这些属下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

而那位齐王,本来就与她有极深的渊源。

无论是风青暝,还是阿炎,柳茹都相信,他绝不会伤害沈未白,更不会不顾沈未白的意愿,做出什么卑鄙,龌龊之事来。

“走吧,院子里还没散。”柳茹又催促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