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成了老人“遗书”的纸片,只字未提自己的女儿, 江梅。

看完纸片上的内容,云然缓缓坐到床边, 只觉得浑身泛着凉意。

她从高中开始就想要终身学习研究心理学,以为自己多少对人性的构造有些了解,但千人千面,里面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了她的认知。

对赡养了自己几十年的女儿没有丝毫留恋,反而临到身体败弱的时候,又把希望寄托在自己早年间抛弃的孙子身上。

老太太打了一辈子的算盘,最后也没带走什么。

——

时间已至晚上饭点,云然叹了口气把存折收到口袋里,又去陪爸妈吃了顿饭。

云卿山和沈离一回来,就得知白天在福利院发生的事情,急的在饭桌上轮流念叨女儿。

沈离眉心紧蹙,声音也不同於平日里的温柔:“这种装病的事情以后不许再做了,万一哪天你真的晕倒了,我们又不在,怎么办?”

“院子里的孩子又不懂这些,有了这次,哪天你又昏过去了,说不定他们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

女人目光混杂着责备和担忧的情绪:“狼来了知不知道,没有下次了啊。”

父母总是考虑到方方面面,云然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也知道自己这次是冲动了,只能顺着爸妈的话点头。

她给云卿山和沈离各夹了一根大鸡腿,笑眯眯地讨好:“知道啦,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须臾,女孩想到今天女警官的叮嘱,转头向着云卿山又接着说:“对了爸爸,今天检查的报告应该后面几天会出来,我留了你的电话。”

“好,到时候我顺路去拿回来。”

饭后,云然在爸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威慑下,火速溜到江越房间找人。

一般除了过节之类的日子,男生都是在福利院的小食堂陪赵小松那群小孩吃饭,要么就是云然想吃宵夜的时候,才会自己下厨给她做点简单的食物。

云然在路上不知不觉越走越快,得先把存折拿给他,至於怎么处理,肯定是由他自己决定。

如果被白天那个疯女人知道这个存折的存在,估计能天天上门找江越撕吧。

走到江越房间门口,她停下来敲了敲门,又在门口等了几分锺,还是没人回应。

云然面露疑惑,把耳朵贴在门边,也没听到什么脚步声。

奇了怪了,她从看门缝里面灯还开着呢,难道是吃饭还没回来?

她轻轻试了下门把手能不能转动,发现门也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