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对数额有意见,而是对他完全陌生的态度。
叶听雨能够猜到他会因此遭受多少冷眼和一些类似於那天在酒吧发生的暴力和羞辱,这让她感觉到很心酸,任寒秋就连说出这些都会感到负担的人,在遭受那些,该对少年的自尊造成多大的打击啊。
她都不敢想。
“在你来之前,我坚持了两个月。”任寒秋的声音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哽咽:“就一点点,差一点点,就坚持不下去了。”
这两个月他倔强的没有找过他的母亲,似乎是想维持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但是判决结果出来之后,哪怕是刻意屏蔽父亲信息的母亲也得到了消息。
然后,她便请了文森特。
所以文森特出现在餐厅是在观察他,委托文森特的人是他的母亲,几个照面之后,文森特便离开了,再次出现就是今天。
“我母亲特别聘请的特殊顾问,精通心理学,金融以及国际法等等,他的出现,是想确认一下我是否还有价值,或者说,是想确认一下我有没有受到我......父亲的基因影响,成为他那样的人。”说道这里,任寒秋苦笑了一下:“我没有,然后,就得了这些。”
一张卡,数不清的余额,以及和他父亲没有关系的各项手续的成功办理,还有他理想学府的通知书和一张机票。
叶听雨听完之后,明白了为什么会说离开并且不回来是对他最好的选择了。
他只要在,就会受到他父亲的影响,活在他父亲造成的阴影下。
“你想回来就回来。”
“任寒秋。”她叫了他的名字,看着他的眼睛:“你现在还早,你的人生才刚刚起步,你的未来无限可能,你来与不来,该与不该,应当是由你说了算。”
她说着,笑了出来,一边又觉得这些话有些中二。
但是任寒秋却认真的点点头:“谢谢你,叶听雨。”
“不客气。”她回道,举起了酒杯:“你看,我之前就说过了,我跟你一样,任寒秋,我们是不会放弃自己的,对吗?”
“嗯,对。”任寒秋笑了,举杯与她碰了碰。
各自一饮而尽。
“那么,你能在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答应。”
叶听雨忍俊不禁:“我还没说是什么要求。”
“不论是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他带着醉意,眼神迷离,却掷地有声。
“任寒秋,你真好。”她又一次感叹。
“所以,是什么要求?”
“明天,我们再去坐一次摩天轮吧。”
“再?”
哦,她想起每一次回档都会回档到她们坐摩天轮之前,叶听雨便改了口:“弥补上次没有坐到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