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得很少，睡得很早，睡前又去了一次洗手间，有了第一次的磨合，第二次两人的合作已经非常迅速，至少表面上不会在对着对方尴尬，尽管段清彦还是保留着一贯的无言状态。

他睡着后，叶听雨就给任寒秋汇报情况，像是打工人每天在工作结束时需要写的日报。

“谢谢你，叶小姐。”任寒秋很快回复：“清彦今天心情怎么样？”

“不是很好。”叶听雨如实回答：“他今天一共跟我说了十句话，加起来不超过一百个字，其中全部都是接我的话，没有主动提出任何需求，他可能情绪负担会比较重，有较为明显的自厌情绪，且心理防备线较高。”

“这样啊......”任寒秋回道：“那就辛苦叶小姐在这方面上心一些了，清彦这样，确实很让人担心呢。”

“任先生，我想了解一下，段先生的创伤起源是什么呢？”叶听雨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这个问题。

任寒秋那边好几分锺都没有消息发过来，过了一会，发过来一个视频。

“我只能给你提供行车记录仪的视频，至於其他的，还是由清彦跟你说会比较好。”

叶听雨看了一下，一开始是很平稳的行驶，后来，车里传来了吵架声。

“你不应该拒绝陈总的，清彦，跟资本作对向来没有好下场。”先是一个冷静的男声：“炽星一年后就会解散，这些人里面，储星辰，莫余家境良好，资源无数，就连合同都是特级合同，任寒秋，薛织又是两人的好友，任寒秋一开始就被内定了出道名额，这代表什么我就不用说了，只要他们想，大把的资源就会奉上。”

他的声音循循善诱，又带着一股浅浅的轻蔑：“至於盛微澜——盛家倒了，但是留下的人脉还在，他也不愁，姜湛的家族背景更是深不可测，只有你，清彦，你是被粉丝和观众一点一点的打投出道的，这才让你有了跟他们站在一起的机会，后续的资源跟不上你就会被远远甩开。”

“我不在乎。”段清彦的声音很低。

“你这些时间里，没有攒下什么钱吧？”男声笑了一声：“你的事情我都清楚，全部都拿去带动你家那边的发展了，很大程度的利用了你的名人名气，但是这些东西，是随时可以舍去的，清彦，你要明白，名利和自尊，是不能既要又要的，适当的低头并不是坏事。”

“我不接受这样换取资源的方式。”段清彦说。

男声不屑的意味更浓了，他冷哼一声：“你的手恢复了吗？”

段清彦没有说话。

“已经开始肌肉萎缩了是吧？你的研究生名额也保不住了是吧，你给自己留的后路已经完全没有了，后悔吗？你救下的人可没有一点感激你啊，段清彦。”

“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选择成为一个废物？”声音变得尖锐了起来，包含着戾气的质问：“你没有选择了段清彦，你不要——”

话音戛然而止，在一个红绿灯口子上，两个行人横穿马路，开车的人临时变道，与后面飞驰而来的车辆撞在了一起。

“他妈的，什么傻逼？”

撞击并不是很大，安全气囊却弹了出来，夹杂着一声段清彦痛苦的闷哼声，视频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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