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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门口伫立光影中的窈窕身形,他瞌睡虫瞬间飞去,忙骨碌起身道:“小姐,您怎么来了?”

虞灵犀略过慌乱的小厮,走到宁殷榻前站定。

她将纱灯搁在案几上,微弱的光打在宁殷英俊清隽的侧颜上,他双目紧闭的样子安静而脆弱。

“他……一直不曾醒来过吗?”虞灵犀问。

小厮不敢说自己睡死了过去,忙不迭摇首:“没有没有,仆一直在房间内守着,不曾见他醒来。”

反正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应该……不曾醒来过吧?小厮心想。

虞灵犀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方才那一瞬的不祥之兆从何而来,迫不及待想要确认什么,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罩房。

宁殷伤成这样,大概真是自己多想了吧。

虞灵犀冲疑了片刻,伸手探了探宁殷的额头。

还在低烧呢,也不知能不能撑过去。

宁殷躺着不醒,他救回来的那只小猫暂且无人照看,虞灵犀便将小猫抱在怀里,对小厮道:“好生照料着,若有偷懒,唯你是问。”

小厮忙不迭道“是”,毕恭毕敬地送虞灵犀出门去。

几乎同时,床上的少年睁开了眼睛。

他抬起冷白的指节,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额头,似是在回味方才那抹细腻温暖的触感。

原来女人的手是这样的感觉么?

以前在宫里,他病得快要死去时,那个生下他的女人也不曾这般抚摸过他。

嘴角扬起一抹苍白的笑意,他像是得到一件有趣的东西,忽然有点期待留在将军府里的日子了。

……

连着两日放晴,雪都化了,屋檐下的冰棱在阳光下折射出清冷的光。

虞灵犀倚在窗边小榻上逗猫。

宁殷还昏睡着,他捡来的猫被虞灵犀养了两日,倒是毛色顺滑了许多,也不似先前那般胆怯。

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挠着小猫的脑袋,哼道:“明明前世受苦的是我,讨债的却是他,你说这世道有没有道理?”

正玩着,便听外头一阵马蹄急促,继而阿爹黑着脸下马进门,后头跟着穿了铠甲的虞焕臣。

“阿爹怎么啦?”虞灵犀起身,拉住兄长。

虞焕臣瞥了眼正在气头上的虞将军,凑过来小声道:“欲界仙都被烧了,阿爹和南衙禁军的人忙得焦头烂额,偏生东宫那边派了人来,要在烧死的焦屍堆里查一个打奴,阿爹怕破坏了现场痕迹,极力阻止,结果双方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原来如此。

不过,这和东宫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