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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猎犬狂吠,惊鸟疾飞。

今日拔得头筹的,竟是赵家那个不起眼的义子。

赵须将猎来的獐子掷在众人马前,将带有赵家族徽的箭矢插在地上作为标识,目光却是落在最外围的赵玉茗身上,带着明显的讨好。

一时稀稀拉拉的恭贺声陆续传来,赵玉茗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背脊也挺直起来。

南阳小郡王宁子濯气得摔了雕弓,昨日输给虞辛夷也就罢了,毕竟她出身簪缨,身手不凡。

可今天输给一个籍籍无名的赵家养子又算怎么回事?

明明猎物就在眼前,可他们的骏马就是病恹恹跑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赵须一骑绝尘,将猎物抢走。

“岁岁。”

虞辛夷眉头紧皱,牵着马匹过来,压低声音问,“你的烈雪如何?”

虞灵犀摇头,拍了拍身下不断踱步的红马:“今晨起便有些躁动,不太听使唤。”

虞辛夷环顾四周恹恹的各家马匹,道:“奇怪,怎么一夜之间我们的马都出了问题。”

还未想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忽闻一声凄厉的嘶鸣。

众人惶然回首,只见宁子濯座下的白马忽然双目凸起,口吐白沫,高高撂起马蹄,发狂似的要将宁子濯从马背上颠下来!

那么高的马背,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停!停下!”

宁子濯用力扯着缰绳,却是徒劳,只得仓皇喝道,“你们还愣着作甚?帮忙!”

薛岑最先反应过来,忙打马向前,试图帮忙。

可还未靠近宁子濯,他身下的马儿亦是口吐白沫,发狂般横冲直撞起来。

紧接着第二匹,第三匹……

所有人的马都疯了,马蹄声,嘶鸣声,还有惊慌喊叫声,林子里乱成一团。

除了赵府的马匹。

虞灵犀拚命安抚着身下嘶鸣惊狂的红马,匆忙一抬眼,便见赵须和赵玉茗的马安然无恙地站在外圈,在一群疯马中显得十分突兀。

赵玉茗脸都白了,下意识看了眼身侧的赵须。

“不可能,不可能……”赵须喃喃,脸上闪过明显的心虚慌乱。

他昨夜明明只在虞家的草料中下了药,好让今日赵家能夺得魁首……可不知为何,所有的马都疯了。

莫非是闹鬼了?

林中一片混乱,尖叫不绝,虞灵犀听不清赵家人在说些什么。

可他们在一群疯马中如此明显,且神色有异,傻子都清楚赵家有问题。

继而,赵须低喝了句什么,扬鞭在赵玉茗的马臀上一抽,带着她逃离了现场。

与此同时,宁子濯控制不了疯马,从马背上坠了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一条身影踩着马背跃去,虞辛夷单手拽住宁子濯华贵的衣襟,带着他稳稳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