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暖好的被窝又凉了,可男人并不在意,只半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地审视着她。
从头到脚,一寸一寸,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土。
虞灵犀竭力忍住牙关打颤的欲望,眼尾泛起了漂亮可人的桃红。直至她冻僵前,一具更为炙热的身躯覆了上来……
虞灵犀惊醒的时候,腿间正夹着被褥。
方才的梦境和眼下的行为,望梅止渴般,让她感到无比地羞耻。
可是热,还是很热。
安神汤压抑的渴望於此刻加倍反噬,汹涌决堤,冲得她脑子昏昏沉沉,手脚也像是煮熟的面条般绵软无力。
她知道,第三次毒发的日子终於还是来了。
不早不晚,偏偏是这个时候。
意识模模糊糊,整个人晃晃悠悠,虞灵犀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醒了。
她难受地攥紧了被褥,上等的蜀绣被她攥得皱巴巴一片。可还是没用,她的身躯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需要安抚。
她想起了宁殷,想要见他,着了魔似的,想追随梦中的放纵荒唐。
一旦压抑,身体仿若要爆炸似的,比刮骨剔肉更为痛苦。
虞灵犀去摸案几上备好的凉茶,可手根本没力气,茶汤全撒了。
她将掌心掐出了血,咬着被角翻滚许久,终是踉踉跄跄地下床,打开了房门。
第40章 喂药
夜已深了,胡桃和夜间嬷嬷在隔壁耳房酣睡,打着小呼。
虞灵犀连鞋也忘了穿,窍白的素袜踩在木质长廊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那么重剂量的安神汤丝毫压制不住毒性。她又晕又燥,像是踩在云端,跌跌撞撞辨不清方向,只凭本能朝前摸索。
平日半盏茶就能走完的路,此时却长得仿佛看不到尽头。
脚下一软,虞灵犀扶着月门跌坐在地,黑暗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漩涡般拖着她往下溺。
她厌恶这种感觉,可身体不受控制。
远处传来夜巡侍卫齐整的脚步声,夜巡的灯笼隐现,正往这边靠近。
虞灵犀根本没力气爬起来,一身素白的寝衣中裙在夜色中格外打眼。
她将掌心掐烂,甚至自暴自弃地想:随便谁都好,只要能帮她脱离苦海……
迷糊扭曲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极为熟悉的革靴。
虞灵犀一愣,顺着那片暗色的下摆往上,看到了一张极为熟悉的脸庞。
月影极淡,落在他身上像是一层轻霜。
对上她涣散的视线,宁殷极轻地“啧”了声,半晌蹲身道:“小姐又乱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