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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搭没一搭玩着她的头发,凉凉瞥着胸口蹭着的脑袋,不为所动道:“小姐别得寸进尺。”

吃了他的药,还要他善后,哪有那么好的事?

虞灵犀自个儿消遣了片刻,见他不理,迷迷蒙蒙地抬起眼来。

眼尾醉红,脆弱而又美丽,手臂骨肉匀称宛若霜雪凝成,生绢勾勒出窍腰一嫋。

宁殷玩头发的手慢了下来,在打晕她和讨利息之间冲疑了须臾……

终是垂眸,迁怒般张嘴咬住她细嫩的指尖,以犬齿细细研磨。

案几上的烛火燃到了尽头,蜡泪在烛台上积下厚重的一滩。

宁殷的唇也染上了几分绯红,坐在榻边,半边俊颜隐在昏光中,慢条斯理地将指上的水渍在她裙裾上揩净。

毒发过后,虞灵犀累极困极,昏昏沉沉睁眼,看了眼床榻边披衣倚坐的男人。

她思绪混沌,以为尚在幻梦中,下意识脱口而出:“王爷……”

声音太小,宁殷没多在意,随口问:“叫什么?”

虞灵犀卷翘的睫毛缓缓闭上,急促的呼吸平缓。

半晌,含混呓语:“宁殷。”

宁殷抆拭的手猛然一顿,慢慢抬眼。

第41章 摊牌

虞灵犀半梦半醒间,总感觉后颈一阵凉飕飕的。

她迷迷糊糊睁眼,正对上宁殷漆黑的眸子。

“醒了?”

他倚躺在榻侧,指节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后颈。

被他触碰的地方微凉而酥麻,虞灵犀顿时什么瞌睡都没了。

零碎的记忆断续浮现,她隐约记得自己昏睡前说漏了什么。

她挺希望那是一场梦,然而面前宁殷的神情分明告诉她,那绝对不是梦。

虞灵犀没想过会在此时,以这样的方式坦白。

宁殷衣襟松散,姿态悠闲,仔细审视着她的神情:“小姐别怕,我的手很快,不会让小姐感到疼痛的。”

如今再听他尊呼“小姐”二字,虞灵犀只听出了凉薄的讥讽。

她知道,和宁殷谈判决不能流露半点心虚怯意。

亦不能随意否认,他聪明得很。

於是她坦然迎上宁殷审视的目光,道:“你好不容易才救活我,杀了岂不甚亏?”

她嗓音很轻,带着睡后的柔软鼻音,眼睛干干净净像是一汪秋水。

宁殷笑了声:“小姐这是,想好怎么扯谎了?”

宁殷这样的人,真正狠起来的时候没心没肺、六亲不认,万万不能以“情义”束缚他。这个时候,只能和他讲利益——

足够动人的利益。

“我没想与你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