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犀怔神。
“当阿姐看不出来呢?你对薛岑,已经没有年少儿时的濡慕了,对么?”
虞辛夷叹了声,“皇后今日以冲喜为借口堵死了我们所有的退路,装病都装不成了,的确不太厚道。不过岁岁,若这桩婚事只给你带来痛苦,我宁愿你不要应允,哪怕是抗旨不遵、抄家入狱,我也……”
“阿姐!”
虞灵犀拥住了虞辛夷,轻声道,“不要说这种话。”
去年北征之事,她好不容易才扭转宿命,让这些可爱可敬的亲人能继续长留身边,怎么忍心因一时的委屈而功败垂成呢?
何况自离开宁殷的那日起,她便知道不管将来发生什么,她都没有资格难受。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唯有一条黑走到底。
虞辛夷大刀阔斧地坐着,将妹妹的头按入怀中。
她想起了虞焕臣的那句话:虞辛夷,是我们无能,给不了岁岁更多的选择。
皇权压迫,君命如天,一切功勳皆是泡影。
想改变,唯有换一片天。
……
因是打着冲喜的名号,礼部的动作很快,将虞灵犀与薛岑的婚期定在了年关。
虞灵犀没有露面,开始加快步伐搜查赵玉茗之死的幕后真凶。
她需要事情来分散自己过於紊乱的思绪,亦怕真的成婚后,再也没机会帮宁殷什么。
至少在那之前,她得知道蛰伏在暗处谋害虞家,以及意图刺杀宁殷的真凶是谁。
没想到查了半年没有音讯的赵家侍婢,今日却突然有了线索。
“你说赵玉茗的侍婢红珠,藏在青楼里?”虞灵犀倏地从秋千上跳下,讶异道。
“接到线人消息后,属下亲自拿着画像潜入青楼确认,看相貌的确十分相似。”
青霄禀告道,“且那女子额角有疤痕,与红珠曾撞柱一事吻合。”
红珠是奴籍,没有卖身契是不可能跑远的。虞灵犀只料想她还藏在京城,却未曾想过就躲在青楼中。
“为何不将她带回?”虞灵犀问。
青霄露出为难的神色:“小姐不知,那青楼并非一般的销金窟,而是有前庭后院之分。前庭供普通人消遣,而后院则专门接待身份显贵的达官贵胄,需要专门的身份令牌才能进去,戒备极为森严……属下怕打草惊蛇,故而不敢靠近。”
这倒是和欲界仙都的规矩有些相似……
想到什么,虞灵犀眼睛一亮:“有一人绝对有门路,你去请清平乡君过来,说我有急事烦请她帮忙!”
青霄领命,抱拳告退。
宫门。
薛岑从礼部出来,正好瞧见宁殷自宫门处上了马车,朝市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