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赌一把,兄长。”
虞灵犀眸光坚定,思绪清明道,“若大婚当日还没有最后的结果,才是我认命的时候。”
“离大婚不过四日,如何来得及?”
虞焕臣正色道,“你这是拿自己的命做赌,岁岁。”
“可不选择他,我这辈子都会后悔。”
见虞焕臣不肯松口,虞灵犀便抿唇笑了笑。
“告诉兄长个秘密。”
她眼里盛着通透的光,上前一步道,“你以为就我们在为赐婚的事着急,宁殷不急吗?”
那个人,可是光提到她与薛家的婚事,都会咬牙切齿地捻酸呢。
於是虞灵犀想赌一把,就赌她在宁殷心中的那点地位。
虞焕臣没有说话,目光中略有挣扎之色。
虞灵犀轻轻拉了拉虞焕臣的袖边,哄道:“我送兄长出府,好不好?”
虞焕臣看了妹妹许久,终是长长叹出鼻息。
虞灵犀挂着明净通透的笑,亲自送哥哥至府门前。
“不成,还是太冒险了!”
虞焕臣出了府门又折回,一把拉住妹妹的手腕道,“哥哥不放心!”
他才刚触及虞灵犀的腕子,便闻一阵破空之声咻咻而来。
常年疆场练出的反应能力使得虞焕臣第一时间松手,继而一支羽箭抆着他的护腕飞过,钉入身后凝冰的地砖之中。
地砖瞬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力度大到入地两寸,箭尾仍嗡嗡不止。
虞焕臣瞥了眼划破的袖子,脸色一沉。方才若不是他反应迅速收回手,这支箭刺破的便不止是他的袖子了。
“岁岁,哥哥希望你想清楚。”
虞焕臣指着地上那支羽箭,“你要留在这样危险的人身边?”
虞灵犀知道,一刻锺的时间到了。
“他只是怕你带走我,像上回一样。”
虞灵犀压了压唇线,解下虞焕臣的外袍递还过去,“我会每日给家中写信报平安的。再纵容岁岁一次,可好?”
虞焕臣心情无比复杂,接过外袍往外走了几步,停住。
他复又回头看了妹妹许久,直至她笑着挥手,才沉重迈下石阶,翻身上马。
屋檐上的雪块坠落,吧嗒一声轻响。
兄长走后,虞灵犀垂眸看着钉在砖缝中的羽箭,轻叹一口气。
她双手并用,将羽箭拔了出来,握在手中掂了掂,然后转身去了寝殿。
现在,该关起门来找小疯子算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