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颠倒,两人顷刻间换了位置。
书房的大门尚且大开着,庭外残雪枯枝,青檐黛瓦,随时都可能会有侍从路过。虞灵犀却无暇顾及,她满眼都是宁殷逼近的俊颜,那双深邃的眼睛几乎能将她整个溺於其中。
廊下侍从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虞灵犀吓了一跳。
“殿下,虞大姑娘谒见,说应期前来接人。”
王府的侍从训练有素,禀告时低头躬身站得远远的,目不斜视,虞灵犀还是下意识埋进了宁殷怀中。
宁殷笑了声。
方才撩得大胆,这会儿倒知道要脸了。
虞灵犀被他笑得耳根红,又懊恼,没想到阿姐他们来得这么快。
今日不管如何,她都要出面了结此事,这是一开始就在家书中商量好了的。
可是,这柴火才刚刚点着,还未来得及煮米呢。
虞灵犀撑着宁殷的胸膛,眨眨眼,唤道:“殿下。”
宁殷视若罔闻。
“下去。”
他屏退侍从,并不打算这么停住,指节沿着她起伏轮廓下的系带一挑。
“不是要拿走本王的清白吗?”
他笼罩着虞灵犀,像是一只盘踞在猎物身边的野兽,指节往下,再一挑,“拿啊。”
这个一时半会可拿不走。
虞灵犀有经验,太了解他了。
“都怪你,不早回来一个时辰。”
她绯红着脸颊道,一脸的不认帐,“马上就要天下大乱了,我要先去准备。”
宁殷不语,侧倚笼身,抬手轻抚着她。
他不想放人的时候,虞灵犀是逃不掉的。
可是阿姐临时赶来,府中必定出了什么变故,不能再拖下去了。
虞灵犀努力忽视那阵微凉的战栗,视线往下,落在宁殷腰间与香囊并列悬挂的一块龙纹玉佩上。
她伸手将玉佩摘了下来,握在掌心晃了晃:“这个,就当做殿下送我的信物。”
宁殷望着她手中的玉佩,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眸色暗了暗。
“别着急。”
宁殷抬手挥下隔帘,於影绰晃动的碎光中道,“既是姘夫的信物,当然要拿最好的。”
明明逆着光,他的眼眸却分外明亮。
虞灵犀便知道,他又要耍疯了。
她萌生了些许怯意,问道:“什……什么?”
“但凡名家私藏的珍品,都会在上面盖个私印,以示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