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宁浅约了景芮喝酒,她今晚想喝到吐为止,以此祭奠她那段被狗吃了的暗恋,从今晚过后,温堇就要彻底从她的世界里蒸发。
“怎么办,我觉得天塌下来了……”这是宁浅见到景芮的第一句话。
平时活蹦乱跳的宁总监,突然红着眼眶这样说,景芮察觉到不对,“怎么回事?”
宁浅此时已经喝了不少,“我那晚跟她上床了。”
景芮不做声,如果是这进度,按理说宁浅不应该是这副神情。
“第二天早上她告诉我……她结婚了。”宁浅苦笑着说到这里,一阵鼻酸,在快要绷不住眼泪的时候,她仰起头,努力睁大眼睛将泪水倒了回去。“她结婚了为什么还亲我……还来招惹我……”
宁浅醉醺醺地和景芮说了来龙去脉,景芮虽然不懂痴痴暗恋一个人近十年是怎样的感觉,但看宁浅现在的模样,心碎也不过如此,“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
“景芮,我真羡慕你,”宁浅一杯杯喝着,毫无节制,最后醉倒在景芮怀里,还在说着,“好羡慕你不会喜欢别人……你肯定觉得我傻……可我真的好喜欢她……好喜欢好喜欢她……我爱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主动亲我的时候,我都以为我在做梦……以为我终於等到了……”
宁浅终於忍不住,紧紧抱着景芮,哽咽哭了起来。
景芮轻抚着宁浅的背,道,“换个角度想,你至少解脱了。”
宁浅不觉得自己解脱了,她现在好难受。据说,忘掉一个人有时比喜欢一个人还难,她真的可以彻底忘掉温堇吗?
不管怎样,都是折磨。
宁浅窝在景芮怀里,埋头一直哭,几十岁的人了还和小孩一样,景芮衣服都快让她给哭湿了。
景芮抱着宁浅,安慰,若有所思,她跟宁浅算是两个极端了吧,她特别想问宁浅,为什么要去费心尽力追求一个不可能的人,值得吗?但目前,好像不合适问这个问题。
池嘉能再看到景芮,纯粹是因为她最近每天都来酒吧。
眼前一幕,这次让池嘉有点受不了了,以前她看景芮和别人只是聊天暧昧,但今晚,景芮真的在抱着别的女人“亲热”,池嘉虽然想象过这种情形,但当自己真实看到时,又是另一种心情。
没什么好意外的。
面对宁浅一个劲把眼泪蹭自己身上,景芮也表示很无奈。
宁浅已经喝到快断片了,抱着景芮不撒手。“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一上车,宁浅就醉到不省人事,景芮见她这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叹口气,让她一个人在家也不放心,於是先把宁浅带回了自己那儿。
在酒吧疯了一晚上,打车回家。
一整晚池嘉都在咧嘴笑,就快笑到脸部肌肉抽筋,好像从来没这么“快乐”过,又做回了曾经那个没心没肺,分手万岁的池大小姐。
钻进出租车后座,整个世界都安静了。电台里放着温柔抒情的音乐,池嘉木木靠在车窗边上,终於收起了僵在脸上一晚上的笑容,疲惫不堪,最主要还是心累。
电台DJ用温暖治愈的嗓音,静静讲述深夜档的爱情故事。
池嘉面无表情听着。
“……在这个寒冷的冬季,此时此刻,你心里在想着谁,能与你相拥入眠?”
听到这里,池嘉眼泪竟然溢出了眼眶,止不住地落着,她摊开掌心胡乱抆抆。该死的,肯定是今晚酒喝晕了,才会听个电台节目都这样矫情。
回到家,池嘉继续喝酒,今晚特别想喝,彻底喝醉的那种。
晕晕乎乎,也不去洗澡,池嘉一头栽在沙发上躺着,心里还寻思着,一个人就是好啊,想喝多少就喝多少,自在。
从沙发缝里摸出手机,池嘉两眼发花地盯着屏幕,点开了通讯录。她曾经跟自己较真,除了工作,要是主动联系景芮就是王八羔子。可喝醉以后,她拿出手机,手指颤颤地就拨出了狐狸精的号码……
景芮家几乎要被宁浅掀翻屋顶了,又是哭又是闹,嚷嚷着还要喝酒。最后景芮没办法,给宁浅拿了一瓶纯净水,宁浅捧着也喝得开心,安静了起来。
手机铃声响了,景芮盯着屏幕好几秒,居然是池嘉,还是接通了,“喂?”
“是我……池嘉……”
景芮皱眉,一听池嘉含糊声音,隔着电话都闻到酒气了,又是一个醉酒的,还醉得不轻,“你喝醉了,现在在哪?!”
“在家……”池嘉仰卧在沙发上,眯着眼,对电话那边喃喃说道,“我想去你那儿…去酒店也行……想和你做……就现在……景芮……我想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