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英语还是语文？”

“语文。”

“陈音的死和孙陈新有没有关？”

“有关。”

李寻意下意识的回答，在下一刻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手上的纸杯掉落在地上，撒了一地水。

君子书勾起了唇角，好整以暇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女生。

“之前我们的人询问的过程中，你好像没有提过这一点。”

“我…………”

李寻意低下了头，手指都在抖。

“你知道什么？或者说，你就是凶手。”

“我不是！”

李寻意抬起头，反应很激烈。

“陈音喜欢孙陈新，她以为孙陈新喜欢你，所以她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情，然后你就动手了是不是？”

君子书脸上带着笑容，语速飞快的说。

“就算你是警察也不可以乱说！”

“那你就把你知道的真相说出来啊。”

“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陈音是怎么死的么？”

李寻意愣愣的摇了摇头。

“她被杀死之后被分屍。”

君子书把残屍的照片放在李寻意的面前。

李寻意就看了一眼，立马闭紧了眼睛偏开头，捂住了嘴唇，似乎有些想要呕吐的样子。

“我希望你能够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包庇这么凶残的凶手，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君子书放低了声音，语速放慢，显得颇为平和，循循善诱。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那天我被叫去看电影，他们把我送到楼梯底下，又上去了，我放在口袋里的钱不见了，可能是坐的时候掉到沙发上了，我就重新上楼。”

李寻意脸色苍白，开始叙述自己的回忆。

“门的隔音不是特别好，我听到他们在门口说话。”

“刘芊芊问，要把屍体扔到哪儿，孙陈新说，野外。”

李寻意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那天晚上。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她走到小区门口想要走到外面去出租车，摸到口袋里的钱没有了。

她原路返回，重新上了楼梯，刚想要敲门，就听见了从门内传进来小声的说话的声音。

“屍体要扔到哪儿？”

这是刘芊芊的声音，细细的声线透到门外显得分外诡异。

她觉得自己浑身好像僵了一下，当时她以为，刘芊芊可能是在和孙陈新开玩笑，然后她听到了孙陈新的声音。

那是冰冷冷的声音，让她觉得自己在这微凉的秋夜里，整个人都冻住了。

“丢到野外，我们隐蔽一点，不会有事的。”

血液一寸寸的结冰，李寻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捂着嘴唇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一点点的往后退，然后悄悄的离开，当自己从来没有回来过。

她慌忙地离开了那个地方，回到寝室之后，手脚还是忍不住的发凉。

第二天醒过来，她觉得昨天晚上可能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

可是周日的时候，室友告诉她，陈音失踪了。

“虽然我和陈音的关系很一般，但是陈音她很有名，我室友告诉我这个情况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慌了。”

李寻意攥紧了自己的衣服，有些发抖。

“我不知道那天的话是不是让我误会了什么，我也不敢相信，他们是能做出那样事情的人，我一直待在宿舍里正常上课，这几天孙陈新也没有约我出去，直到你们来了学校。”

李寻意这几天的压力都非常大，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触碰到了真相，或者说那一天只是自己的幻觉。

在事情来临的时候，她还是选择隐瞒下来。

但是她只是一个心理承受能力一般的普通人，看见警察来问她就害怕，更别说和警察面对面问问题了。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真的不知道……”

李寻意捂着脸啜泣，情绪看起来有些小崩溃。

平常那么亲近觉得那么好的朋友一瞬之间变成了恶魔，对别人挥舞起了手上的屠刀，还将人以那么残忍的方式肢解，任谁都没有办法接受，更何况李寻意还是个没有出社会的大学生，还是半大孩子。

“好姑娘，你选择说出来是对的。”

君子书摸了摸李寻意的头发，安抚着她的情绪。

李寻意哭了好几分锺，那些杨天笑给的纸巾抆了抆眼泪，心情才算平复下来。

“回去之后，如果刘芊芊或者孙陈新问你，你被我们叫来问什么了，你就说只是问了19号晚上在做什么，你如实回答了，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不要说，明白吗？”

李寻意点了点头，看起来还是有些恐惧。

“别怕，别怕。”

君子书耐心的安抚着她，让她静静的坐了一会儿。

“需要去卫生间洗个脸吗？”

李寻意点点头，杨天笑立马起身带她出去。

“多多，提孙陈新。”

王多多闻言打了个电话，应和两声之后挂掉，皱了皱眉。

“头儿，今天可能提不了了。”

“怎么了？”

“孙陈新他们系有个什么交流学习的机会，他们导师带着几个医学生去了平洲，孙陈新也在里面，要后天才能回来。”

“行，那就晾他们两天，打电话给平洲那边的支部，让他们派两个人在附近跟着点，以防那个小子跑。”

“是。”

“周斓，分别监听刘芊芊和孙陈新的电话，掌握动向。”

“是。”

“刘芊芊那边有人盯着吧。”

“有两个，一个是女警，装成听课的女大学生，上厕所都能跟着。”

“好。”

分布好了所有，只等着鱼儿自己上钩了。

等待，才是最煎熬的。

君子书下班回家，原主不会做饭，所以她不会做饭，点了外卖，外卖是家新店，味道并不怎么样，君子书草草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晚上的时候被饿醒，家里也没水了，君子书揉了揉肚子打算去楼下便利店买点吃的和喝的。

刚到楼下，发现了一个盘腿坐在便利店台阶前的身影。

姑娘抬起头，露出了一张漂亮的脸。

漂亮到什么地步呢，君子书都忍不住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