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芊芊抬头,她似乎一直咬着嘴唇,那里有着深深的牙印。
“我们不会刻意隐瞒,因为那本来就是违背法律的行为,而且就算我们不去刻意通知你的外婆,死者的父亲,陈音的爸爸妈妈,他们会怎么想?”
“在我们和刘芊芊的母亲交谈的过程中,发现她很信任你和刘芊芊的关系。”
“那又怎么样?”
刘芊芊扯动着嘴角,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看着杨天笑,眼里藏着几乎凝为实质的黑暗和戾气。
“你们根本什么也不明白。”
“如果你受到了什么伤害,完全可以采取法律的方式……”
“法律?”
刘芊芊声音上扬,带着嘲讽的感觉。
“有用吗?”
“你现在坐在这里,告诉我,法律有没有用?”
“那是因为我已经用自己的方式报仇了!如果她没死呢?你们会把我怎么样?能把我怎么样?”
“我一直很胆小,一直一直,但是在真的付诸行动的时候,我感觉到了解脱。”
刘芊芊说完这话就不吭声了,不管杨天笑再说什么,她也不肯抬头了。
君子书把监控的画面定格在一个地方,她看着刘芊芊的眼神,知道她真的不在乎她外婆的感受了。
看起来很自私,也很冷漠,君子书不能下定论,从刘芊芊这个反应来看,陈音应当是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下午孙陈新来了,他被请来的时候也很冷静,透着股淡定。
“孙同学应该知道我们叫你来是为了什么?”
“配合调查。”
孙陈新的眉眼很是清秀,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斯文儒雅。
根据杨天笑的经验,这样的犯人大多变态。
“我们在刘芊芊的家里测试到了血迹反应,核实了是属於死者陈音的,鉴定那里属於第一案发现,嫌疑人刘芊芊已经自己默认犯法,我们判断你为同伙,你认不认?”
君子书穿着警服,脸色严肃,扣子扣在最上一颗,头发束在脑后,有种肃穆感。
孙陈新静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早知道就不把她的身体扔到野外去了。”
孙陈新只说了这么一句,算是默认了自己君子书的说辞。
“为什么要这么做?”
“杀人分屍应该是被判处死刑吧?人是我动手的,我承认。”
孙陈新没回答为什么,只是痛痛快快的伏法。
“你想死。”
君子书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的说。
她想他们可能遗漏了什么东西,孙陈新的家庭是小康之家,父母双全,又是系里优秀学生,没有疾病史,没理由想死。
“交代一下你们的作案过程。”
既然犯人都这么配合了,君子书拿起纸笔,先记录着。
“那天下午,陈音要带着刘芊芊来找我,我先和刘芊芊碰面了,主意是我出的,我们已经计划了一个星期了。”
“那天天气不错,陈音和刘芊芊来了,我和芊芊按照我们说好的,我和陈音说话,芊芊在后面打她后脑杓,她被我们打晕了。”
“我给她注射了点东西,作为医学生这点本事我还是可以做到的,我们把昏迷的她锁在房间里。”
“然后我们叫来了李寻意,我们三个一起看电影,李寻意走了之后,我们进了房间,继续把房门反锁。”
“陈音躺在那里,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没法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求饶的声音。”
孙陈新露出了笑容,白净的脸上带上了一丝愉悦的表情。
“我想她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我们会放过她吗?当然不可能。”
“刘芊芊很胆小,她盯着陈音的眼睛,浑身僵硬,不敢动手,还只能是我来啊。”
孙陈新叹气,似乎回到了那个晚上。
房间里的灯光并不明亮,陈音躺在那里,一脸惊恐。
刘芊芊站在旁边,手似乎都在发抖。
他拿出了美工刀,让刘芊芊握住。
刘芊芊握得很紧,也抖的很厉害。
他牵着刘芊芊到了陈音的面前,蹲了下来。
他一只手按住没有力气的陈音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握住刘芊芊的手,带着她毫不犹豫的又快又准的扎进了陈音的心脏。
“人的生命多脆弱啊,我带着她一刀下去,陈音必死无疑,她似乎是有些迷惑了,所以我带着她扎了第二刀,第三刀。”
“陈音死了,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孙陈新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些许迷幻和陶醉。
“等陈音死透了,刘芊芊胆子才大起来,她似乎是回过神了,变得很激动。”
“她找来了电锯,想要切开陈音的屍体。”
“她不让我帮忙,我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她一下又一下费力的割着屍体。”
“血把地面给染红了,那天晚上的月色很美。”
那天晚上的月亮,也似乎带上了血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