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姬玉泫把石刹扔进侍从的队伍, 并暗自思量起给乐小义换身打扮,然后把石刹撵到后面的马车上去,腾出二人空间的可行性。
石刹本就伤重, 刚才又动了真气, 现在吊在胸口的大石头落了地, 她困乏无力地斜倚着车厢侧壁, 缩在角落里, 神情萎靡,随着颠簸的马车一摇一晃,若不是还能感觉到她的气息, 光用眼睛看说不定会以为她都没气了。
姬玉泫则靠在乐小义肩上闭眼小憩, 同时心道:让石刹去后边的马车,还能差个人看护着, 总比她一个人在这儿强撑活受罪好一点。
她刚为自己撵人的私心找好借口,又想起一个险些被忘记的魔龙子, 把石刹支走了保不准魔龙子会找机会和她同乘,并因此发现柳清风走了乐小义却偷偷留下来, 如果魔龙子注意到乐小义,肯定会深究她的身份, 因此给乐小义带来麻烦。
姬玉泫叹了一口气, 到落脚的地方之前, 还是本分一点好。
暮色越来越深,车队成功在天黑前越过深山,借着最后一点天光驶进济州与桐州交界处的城池。
城中日暮, 街上来往的行人只有零星几个,车马径直驶去玄天宫在城内置办的落脚的宅院,管家得到消息,领着府中下人守在门前等候相迎。
府中下人领着石刹去了西侧厢房,魔龙子则安排住进一座独居的客院,乐小义又一次做起了姬玉泫身边的随从小厮,改头换面后,堂而皇之地跟随姬玉泫去了主屋。
魔龙子看得出姬玉泫的态度,也不得寸进尺,将分寸拿捏到位,姬玉泫安排他住哪里他就住哪里,见天色已晚,他就神色温和地辞别姬玉泫,跟随府中下人去往落脚之地。
姬玉泫前脚进屋,乐小义后脚跟进去,倒腾梳洗一番将易容去了,姬玉泫挑起乐小义的脸,左右观摩,一双桃花眼顾盼生姿,嘴里啧啧有声地调笑:“还是这样子最好看。”
这座宅子是玄天宫的地盘,姬玉泫自然也就比客居他处时更随意些。
乐小义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被姬玉泫猝不及防地一夸,颊边立时腾起两团红云,衬着吹弹可破的皮肤越发娇嫩,像个水灵灵的蜜桃。
姬玉泫饶有兴致地观赏乐小义这副娇俏可人的模样,带笑的桃花眼眸心稍暗,视线不由自主地下移,落到那两半柔润饱满的红唇上。
乐小义被姬玉泫炽烈的眼神盯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忽然有几个朦胧的画面掠过脑海,她胸腔急促地起伏两下,莫名心虚。
像怕被姬玉泫窥见她脑中所想似的,乐小义腼腆而羞耻地垂下眼睫,不敢与姬玉泫对视,小声羞羞怯怯地回了一句:“小泫才是最好看的。”
“是吗?”姬玉泫笑,“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乐小义的耳尖越来越红,连脖子根也染上一层羞涩的薄红,怕泄露心里不能言说的心思,她垂着头抿紧嘴唇不答话。
“抬头,看我。”姬玉泫突然出声。
命令式的语句落在乐小义耳边,震得她心头一悸,下意识地按照姬玉泫的吩咐抬头,一双水莹莹的眼眸与姬玉泫深邃黝黯的视线不期然撞在一起。
“我好看吗?”姬玉泫盈盈笑着,幽深的双瞳像深渊似的勾着乐小义的眼睛,略略低哑的嗓音缭绕耳旁,如鸿鹄之羽掠过扫过乐小义的胸口,顿时心痒难耐。
乐小义动了动唇,却没能正常发声。
“我好看吗?”姬玉泫小声重复一遍,眼底笑意更甚,以越加撩人的姿态欺近乐小义。
此时乐小义坐着,姬玉泫俯身接近,居高临下,鸦羽般漆黑的长睫垂落,洒下一片柔和的阴影,眸光流转间,尽是勾魂夺魄的邪魅风情。
馨香的鼻息吹拂着乐小义的眼睫,麻痒的感觉从眼睑开始,化作细密的电流蹿进心里,心防土崩瓦解,柔软地塌陷下去。
她张开嘴,终於有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好看。”
这两个字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陌生,沙哑低沉,像渴了好几天没喝水似的。
“我那么好看,你还忍心收拾我?”姬玉泫双手捧起乐小义的脸,眸心短暂地划过一抹狡黠的光彩。
乐小义眼底浮现挣扎之色,姬玉泫乘胜追击。
柔唇吻住乐小义的眉心,缱绻地流连於眼角眉梢,沿着她翘挺的鼻梁辗转而下,最后蜻蜓点水般轻触她的唇。
乐小义被她吻得呼吸急促,整张脸都红透了,晕头转向,四肢发软。
姬玉泫两条玉臂圈住乐小义窍细的脖颈,侧身坐进乐小义怀里:“还要不要收拾我?”她的声音除了魅惑勾人,还藏了两分浅笑。
乐小义痴迷於她美色的模样很好地取悦了她,心爱之人为她的容貌神魂颠倒,没有什么比这一点更令人身心愉悦。
乐小义理智已不剩多少了,感觉到姬玉泫贴近自己,坐在她腿上,她下意识地环住姬玉泫盈盈一握的腰肢,右手指尖碰到姬玉泫的腰带,左手掌心隔着衣衫贴合姬玉泫腰侧流畅的曲线,真实的触感比之梦中朦胧缱绻更叫人迷恋。
贪欲自她心间悄然膨胀,那夜梦中的景象越来越清晰,似乎触手可及。
她从越沉越深的泥沼中抽出仅剩的一点自主意识,仔细咀嚼姬玉泫说的话,眼底掠过转瞬即逝的清明。
然后姬玉泫听见怀里的人说:“要。”